他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赤脚踩着地毯冲了出去,闯进和修研的房间。
“研!”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惊叫!
月山习睁开赫眼,用夜视能力去看和修研,发现对方看似完好无损地抱膝坐在床上,但是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像是疼痛,又像是深陷在噩梦中无法自拔。
月山习走近一步,对方立刻散发出强烈的恶意。
赫子成形,又在袭向月山习前的一刹那化作红色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修研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哭腔。
疼。
剧烈的疼。
他的腰部像是被人深深地挖开过,从里面取出了器官,器官脱离的刹那,身体仿佛被生生撕裂了。那样的疼痛感铭刻在灵魂之中,一旦记起就可以让人彻底疯狂。
四岁的孩子有多小?
小到连打针都会尖叫挣扎,何况是被亲生父亲挖出赫包。
和修研从未体会过的崩溃和痛苦,在这个夜晚尚未做完的梦里体会到了。维持四年的幸福也抵不过这一场疼痛,梦里他被父亲死死地抱在怀里,后背鲜血淋漓,一滴又一滴属于独眼喰种的珍贵血液,流满了白天刚擦拭过的地板。
父亲的强硬,母亲的袖手旁观。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是和修家梦寐以求的独眼喰种啊!
和修研在梦里哭哑了嗓子,可是噩梦仍然围绕着他。
失去赫包,便等于失去了喰种的力量,即使他潜力再强也会衰弱下去。
【研……】
那个男人还在唤他的名字,柔和得如平时宠爱他那样。
够了!凭什么你要剥夺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