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围在浅水滩游来游去,目露凶光。

宙斯无力的往后仰倒,沙地的温度滚烫而温暖,他眯着眼望向刺目的天空,迷惘的喃道:“墨提斯。”

他能理解俄刻阿诺斯为了女儿找他报仇,也能理解安菲特里忒那副捉奸态度的由来,但他过去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为了权利,他追求高位女神,让她们剩下新一代的神灵,替换奥林匹斯山的旧势力;为了不让诅咒重演,他不允许女神生下会威胁他地位的后代。这些有错吗?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结果,他为政既不暴虐,也不好大喜功,对诸神的安抚可谓是极尽心思,这才有了歌舞升平的奥林匹斯。

现在,有神灵在否认他,认为他做错了。

宙斯丧气的捂住脸。

不想回奥林匹斯山见赫拉的那张怨妇脸,又不想回海界触怒海后,他在大地上徘徊数日,腆着脸皮的再次去了冥府。

大概唯有冥府这一方净土能够让他舒心一些。

得知宙斯霸占了极乐净土的冥王殿睡蒙头觉,哈迪斯不怎么意外。在宙斯过来之前,他用“你再逼我,我就对着冥河发誓永不结婚”的方式打发走了屠戮女神,之后解开了神灵不得入内的限制,方便宙斯自己找个地方去窝着。

他甚至庆幸对方纠结得吐血的心音能够平息下来,否则自己都无法正常处理事务。

搞定一天的事情,哈迪斯丝毫不觉得枯燥的整理起桌面,将一件件东西摆回原位,动作优雅细心,一点都不像是喜爱享乐和奢侈的希腊神。

冥官偷偷欣赏着哈迪斯的举动,想道:他们的陛下果然是冥府的良心。

“不,应该是整个深渊的良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