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臻除了初一和十五会睡在她的房中外,其余时间基本在书房和几位有了子嗣的姬妾房中度过。
说到这个童皇后也难免来气。
你说你不过是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能耐没能耐的落魄皇子罢了,就连亲妈都是个下贱的奴才秧子。我堂堂童家的嫡系女儿嫁给你已经很委屈了,你居然还敢让我做现成的后妈?
童皇后一怒,自然是有人担待着的。于是大皇子和大公主的生母全都在童皇后嫁进皇子府一年后不明不白的死了。甚至这两个孩子也被她弄得奄奄一息。结果动静太大,被徒臻发现了。
其实说的难听些,童皇后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想着瞒过徒臻,也不过是心里郁闷想给个下马威罢了。结果徒臻果然也没胆子闹到她跟前来,只是将那位大皇子和大公主养在身边再不给她机会罢了。
见此形状,童皇后虽然不甘心,但看在徒臻自此以后并没怎么亲近旁的姬妾的份儿上,又有姑妈招自己到跟前三番四次的敲打,她也就不以为然的消停下来了。
然后接下来的三四年中,两人的日子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时间长了,童皇后也就慢慢习惯了。
再然后就是徒臻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的被上皇推到了那个龙椅上,自己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
意外之喜,虽然徒臻那个皇帝当的很憋屈,可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啊!何况姑妈的分析来看,徒臻能在这么多优秀的皇子当中脱颖而出,笑到最后,其心智手段也非同一般的。
这么想着,童皇后对于自己的夫君终于正眼相看了。还算计着怎么才能拉拢住自己的夫君,快些生个儿子来,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雍朝的皇位。
岂料这么一算计之下,童皇后才猛然发现,徒臻已经不入后宫好久了。即便是前两年闹得风风火火的大选,也不过是徒臻对付四王八公的一个手段罢了。
而于徒臻本人而言,他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女色的。
想到这里,童皇后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屑和厌恶。暗暗冷笑道:“可不是不在乎女色嘛!圣上和薛家大公子薛蟠那股子黏糊劲儿,有眼睛的谁看不见啊!果然下贱秧子生出来的东西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你说你个堂堂帝王爱点儿什么不好,偏生爱上这一口……”
戴权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见皇后的回话,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瞅见皇后脸上的那一抹厌恶和不屑,心中一动,立刻低眉敛目的站在一旁。
童皇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中的不忿强制压下,口中冷冷的说道:“你去回皇上的话,就说本宫有要事禀报圣上。关乎江山社稷,国祚安稳,叫他务必见我一见。”
说着,扭头给身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大宫女点了点头,上前两步,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戴权,施舍般的说道:“公公辛苦了,劳烦您再走一趟。”
戴权看了看那宫女脸上的神情,又低头瞅了瞅撑死了也就是十两的还不足份儿的银子,暗自鄙视皇后的小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微微颔首道:“既如此,奴才就再去禀报一回,娘娘稍等。”
童皇后看着戴权手上那锭银子,脸上也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连忙从腕子上掳下一个晶莹通透的羊脂玉镯子递给戴权,假意说道:“公公辛苦了。”
只是脸上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抹肉痛。这镯子,可是前儿不久娘亲上供来的,品质自然没的说,若是放到外头去卖,少说也得十几万两。
戴权见状,自然也不能真的收下。立刻笑着推拒了,这才微微欠身说道:“老奴这边进去禀报了。”
童皇后轻哼了一声,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快去吧!本宫在这儿站的都有些乏累了。”
戴权躬了躬身,转身又进去了。
正赶上徒臻和薛蟠讨论起在琉球一带隐匿的粘杆处如何安置从东瀛抢来的白银和珠宝的事情。瞧见戴权去而复返的身影,止不住烦躁的挑眉问道:“你怎么又进来了?”
戴权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而无奈的说道:“启奏圣上,还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她说她有关乎江山社稷,国祚安稳的重要事情同圣上商量。打发奴才务必再回禀圣上一次。”
“江山社稷,国祚安稳?”徒臻挑了挑眉,面露讥讽的说道:“朕怎么不知道,朕的江山社稷、国祚安稳竟然需要一个后宫女流来与朕‘商量’?”
薛蟠关心的倒是另一件儿事儿,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问向戴权道:“你说她打发你进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