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至次日五鼓,薛家众人又按品大妆,摆全副执事,进宫朝贺。自然也顺便带了贾宝玉这个拖油瓶,到了宫外的时候,径自交给等候许久的贾母等人。
因今日是元月初一,也是元春的生辰。贾母等又热情邀请薛家众人一同去凤藻宫恭祝元春千秋,被薛氏父子以外男不得入后宫的借口婉拒了。
贾母等自然而然的邀请薛夫人和宝钗觐见,没等两人回话,唱礼官又在前头唱礼,众人顺势也就分开了。
领宴已毕,薛蟠自然是随着戴权进了养心殿同徒臻说话。一众人等如何艳羡倾慕不消细说。因贾母守在外头必经之路上一直等候,薛夫人和宝钗两个无法,只得跟着贾家女眷去了凤藻宫不提。
且说养心殿里头,薛蟠坐在暖阁的炕上同徒臻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义愤填膺之余连糕点奶茶都顾不得吃了——
“不就是一个贵妃省亲吗?我也没说不去,何至于这么步步紧逼的?昨儿大半夜的派了宝玉过去游说也就罢了,今儿一大早又堵在宫门口劝说,我敢肯定这功夫还守在长巷上堵着母亲和妹妹两个呢。真是……”
徒臻看着薛蟠一脸气鼓鼓的,眉飞色舞的模样,摇头轻笑道:“又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你那爱凑热闹的性子,恐怕还巴不得人家请你去凑那个虚虚热闹。这会子又跑到我跟前来说这样的酸话。难道我还能下旨不叫你去不成?”
薛蟠笑嘻嘻的回道:“我愿意去是我自己的事儿,那也不能这么逼迫着吧?说出去好像是我们薛家怕了他们贾家似的。不过是一个还没侍寝的妃子罢了,去了还得给她磕头……”
说着,连连哼了好几声,想要找茬似的瞪了徒臻好几眼。
徒臻闻言,定定的看了薛蟠一番,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身上不是挂着朕当年为皇子时候的身份玉牌吗?你既如朕,朕既亲临,谁敢让你下跪,也不怕折寿?”
薛蟠这才满意的哼了两声。拱了拱身子,蹭到徒臻身边,一脸谄媚的笑道:“就算我不怕跪,可是一想到我的父母双亲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还要给她下跪。我这心啊……好痛好痛。”
徒臻脸色一黑,恶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肃容说道:“天家威严,岂可儿戏?”
薛蟠贼兮兮的捅了捅徒臻说道:“别这样,我的父母不也是你的公婆吗?”
徒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薛蟠一眼,阴测测的问道:“公婆?”
薛蟠被徒臻陡然现出的强大气势骇了一跳,连忙清了清嗓子,没骨气的讪笑道:“你若是觉得称他们为岳丈岳母能好受点儿……我也不介意。”
徒臻瞪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口没遮拦的,当心祸从口出。”
“你舍得让我糟祸吗?”薛蟠说着,凑上前去“吧”的亲了徒臻一口。
徒臻伸手擦去脸上的口水,对着薛蟠时不时就欠扁的撩拨行为下定义道:“你既然如此心急,朕也不必死死等着三年后再同你圆房。不如你今晚便留下来吧?”
薛蟠:“……”
一番闲闹过后,徒臻这才开口放话道:“上皇随着年岁渐长,愈发觉得孤单落寞起来。朕看在眼里,也甚为心急。只想着如何才能纾解上皇心中抑郁,以全朕仁孝之心。暂定正月十五上元之日,相请许多父皇少年时之肱骨老臣陪伴说话,感慨回忆之余也能排遣排遣上皇英雄迟暮之唏嘘。”
看着薛蟠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徒臻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开口说道:“忠信侯少年时乃是父皇身边的伴读近卫,由他陪伴在父皇身边说话解闷自是再好不过的了。至于忠信侯夫人……就作为命妇之表率陪着太后说说话吧!”
薛蟠连忙搂着徒臻亲了两口,笑眯眯的谢道:“微臣谢主隆恩。”
徒臻看见薛蟠一有相求便溜须拍马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只是眼底那一抹盈盈笑意,却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薛蟠定定看了徒臻一眼,很干脆的伸出双臂将徒臻的脑袋拉低,凑上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细碎的吻落在徒臻的唇角,又印在徒臻薄厚适中的唇瓣上。徒臻的唇温润火热,薛蟠每次吻上去都觉得触觉良好。他受后世的开放思想熏陶,既然觉得自己喜欢徒臻,也就不会扭捏作态,斯斯艾艾的。虽然对于自己躺在下面承宠承欢还没准备好,但时常的吻一下,摸两下甚至那样一下……都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