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也太邪门了,浑身湿哒哒地难受,佟青后知后觉地有些恼火,一转头却见厉承泽默默垂眼看向自己下半身。
佟青:“!”
他第一时间也低头看去,只见他牛仔裤的前侧从膝盖往上,层层叠叠的泥巴像怪物一样厚实,又像一双脏兮兮的手,攀到了他小腹的位置。这画面太邪门了。
厉承泽的脸色很不好看,大步走来,用衬衫将这些泥巴全部抹去。
“哎哎哎,”佟青茫然过后是震惊:“你的衣服!泥巴洗一下就不碍……事了。”他焦急的语气很快转而无力,因为厉承泽的动作非常快速,他话音落时,白衬衫已经变成了灰抹布。
厉承泽提着灰色的“抹布”走到小溪边,将衬衫往水里一荡。
水面仍然清澈见底,站在衬衫上的泥巴溶解似的块块剥落,消散在水中。
“这水太邪门了,没几天了,就简单冲一下吧。”厉承泽提起衬衫,言简意赅。
佟青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小溪,想起头一次进入这小溪时,身上的泥也多得可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藏在河底的是怪物?
快速回到屋里,厉承泽找了个盆,打了点水回来,两人象征性地冲了冲头发。
衬衫和运动衫都洗得干干净净,挂出去由冬日的太阳晒。佟青在屋里坐着没有头绪,为了忽略身上湿哒哒和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一次翻看起笔记,又在笔记本上做了许多新的标注和推测。
厉承泽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佟青敏感地从这四个字中察觉一点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儿,只好随口问他:“去哪儿?”
厉承泽动了动腕骨,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找点吃的。”话毕,人已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