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泽又点了一位诗人的名字,佟青心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他似乎在某个节目上说过自己曾看过这诗人写的诗集。难道厉承泽这是在做验证?佟青心里哭笑不得。

佟青:“看,我还挺喜欢他。”

厉承泽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他有一句话翻译来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大家在宣扬自己的美德时,总是相互重复,如果大家足够诚实,那么当大家述说自己的罪过时,也会为毫无新意而笑掉大牙?”

厉承泽这个“大概意思”其实离文本差了约莫十万八千里,但佟青还是一瞬间把握了其精准要义,想起了那句诗文:如果我们互相供认彼此的罪过的话,我们就会为大家并无新创而互相嘲笑;如果我们都公开了我们的美德的话,我们也将为大家并无新创而大笑。

“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厉承泽看向佟青:“没有人更高贵,也没有人更低贱,不论你是高矮胖瘦,不论喜欢你的人是多是少,不论你正处在人生巅峰还是低谷,我们都不过是个普通人。造星一说,本就是悖论。但有一种价值不容忽视。”

佟青预感到厉承泽要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呆呆地抬头看向他。

厉承泽道:“当一个人崇拜一人一物,不论那个人本身如何,真正品行是好是坏,那物本质如何,真正材料是珍是烂,这人都能够从喜欢中汲取力量,并用那力量成长自己,继续前进。在一些特别艰难的情况下,那种力量尤为重要。这是需要感谢的。”

佟青:“嗯……”厉承泽很少连着说这么多话,他听得入了心,一时间没有及时回应。

厉承泽很少会跑偏主题这么多,但这些话似乎是他特意说给佟青听的,很快也就回到了主题:“既然没有人特殊,那就不用急着去掩盖自己的错误,我们一会儿把书交给先觉,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