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茗心说我担心的是别的事儿啊。想了半天剧情未果,钟茗现在担心的是另一条——就算剧情已经被蝴蝶了,可乾隆抽风的毛病一天不改,自己就有一天的危险,更倒霉的是以前还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抽什么样的风,可以提前作好准备,现在连这个优势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得,继续抱着老佛爷和乾隆的大腿吧,他们俩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坚决不反对。

“娘娘,娘娘千秋将至了,还是想点儿高兴的事情吧,”容嬷嬷见钟茗还没开脸,努力寻找话题,“今年闰二月,有两个二月初十呢。”

“嬷嬷,我没事儿,不过是见天要琢磨这个琢磨那个,心里烦。”

“娘娘哪用再琢磨呢?如今十二阿哥已经长大了,都开始办差了,娘娘只管等着享福就成。”

“是啊,等……”乾隆还有三十几年好活啊,我等得过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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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得一年是一年,钟茗还得继续做她的样板皇后。次日一早庆妃等过来请安,钟茗还要对庆妃‘提醒’一二:“别在心里泛酸,没事儿跟个亡人吃什么醋?反弄得老佛爷也跟着不开心!出来不同宫里,规矩也松、天气也好,打起精神来,好好伺候好皇上才是正经!”

庆妃心说,你在老佛爷那里弄了个不自在,可别在我身上撒气啊,我早想明白了,谁不想生个儿子啊?面上还要恭敬兼感激地应了:“谢娘娘提点。”

钟茗训完了别人,自己还得跑到老佛爷跟前挨训。老佛爷给她留了面子,摒退众人才对她道:“你顺着皇上没有错,可不能太顺着他了。虽说劝皇上的时候说话要和软,但也不能太软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这种事情你一劝就难免会被误以为是没有肚量,但也不能太纵着皇上了!”

“谢皇额娘体谅,媳妇何尝不想……可……先前脾气太硬,就算是占着理儿,皇上也不乐意听、更不乐意做。媳妇儿无奈,只能绕着圈儿敲边鼓,这样皇上倒是能听进去一些。且……人都死了,我还克扣她什么呢?再说,还要看孩子的面子不是?”

老佛爷叹道:“皇帝什么都好,就这一条算是毛病了,你起来罢,是我太急切了……你又没催着皇上去,让紫薇祭她生母也是应该。”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桂嬷嬷的功劳了。老佛爷当时只是因为乾隆行为不甚考究生气,一股脑的把有干系的人全挂上了号。皇帝要给点面子不能骂,那就只有恼上别人了。经桂嬷嬷劝解,老佛爷也清楚紫薇祭生母是孝,皇后允许那是大度,两人都没大张旗鼓,并不算过份。错的人,其实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老佛爷心里明白,嘴上还不能承认是自己儿子不地道,只能含混着过了。

钟茗取得了老佛爷的谅解,改而尽力安排庆妃等轮番侍寝。一路沿运河而下,船队中其乐也融融。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船入江苏之后,皇后四十八千秋就过得很热闹了。老佛爷因觉让皇后脸上不好看,要给她补偿,乾隆觉得皇后大度又贤惠,需要表扬,两人都下了重赏,而诸公主等的贺礼也极丰厚。本地官员也极力奉承。乾隆虽然说着不要扰民,可骨子里喜欢大场面的性子还是改不了,见底下人弄得隆重,早把山东灾情丢到脑后。乐呵呵地道:“这才是盛世气象嘛!”

钟茗收礼收得手软,因入江苏,物产丰饶,更有知机的官员见十二阿哥颇得上意,今日的皇后便是翌日的皇太后,以爱新觉罗家的传统,奉承好了未来的皇太后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更见皇帝、老佛爷没有阻止的意思,更加卯足了劲儿进奉千秋节礼。弄得钟茗最后都不敢收礼了,一个不是整寿的千秋节,这样的场面太招眼了,更兼儿子还在山东赈灾呢。这么想着,钟茗就小心地向乾隆提及把一部分寿礼折往山东,以助赈济。

乾隆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永璂与傅恒在山东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你只管享用就是了。”

“永璂每回来信,总是说平安顺利,我总怕他是报喜不报忧。现皇上这么说,可见是没哄我了。”

老佛爷道:“这是他懂事。”

乾隆顺口接了下去:“儿子也不拿烦心事来皇额娘跟前说的,依皇额娘这么说,儿子也是很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