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茗还能忍得住,乾隆忍不住了:“你伤了紫薇是朕亲眼看到的,难道朕也诬陷你了么?!”说起紫薇受伤就想起紫薇在哪里伤的,又勾起怒火,“你居然擅闯宝月楼!!那是你能随便闯的地方吗?!谁给你的胆子?!”
小燕子也火了,记起自己闯楼的初衷来了:“皇阿玛,你打我也就算了!可是令妃娘娘还怀着孩子,还发着烧,你居然光顾着那个什么含香公主!”
小燕子还想说什么,钟茗一听‘令妃娘娘还怀着孩子,还发着烧’就觉得冒火,又来了,还说到面儿上了,后宫归我管,都要到你冒头找皇帝来打抱不平了,是说我不称职、趁机整人么?以乾隆对令妃还是很不错的态度来说,以令妃还能再次得宠的本事来说,以乾隆二次抽风的现状来说,真说不定有人会这么想呢!我容易么我?不行!不能被动挨打!
钟茗当下截口道:“这也是你管得的事情么?!!在这个宫里,既容得下令妃晋位为妃,生下皇子皇女,现在还容得下她怀着龙胎,就能容得下回疆公主得蒙圣宠,长伴君侧!我竟不知道,妃子怀孕,竟是要皇上时刻陪着的!”
啧啧!还真不知道乾隆的脖子上已经拴上了狗牌,上刻主人名称:令妃,脚注:闲杂人等严禁染指,违者关门放小燕子!嗯嗯,还一的皇后、还二的香妃、还三的盈盈,不管是硬扛还是软磨,都有小燕子的一份儿,都被搞得退出了历史舞台!
永琪越听越不对劲儿,原本是小燕子莽撞,赔礼道歉也能糊弄过去了,现在就成了卷入宫妃争宠斗智里头去,事情怕不太好办了。永琪的智商,只在面对小燕子的时候会先归零再奔着负数走,对上其他人、其他事,他的脑子就会暂时正常。
当下,永琪先跪下来为小燕子叩头请罪:“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小燕子已经知错了,她只是太过不平,进了这个宫里,对于一向天真质朴的小燕子来说,处处都是不适应。宫里的规矩又大,只有令妃娘娘对她和颜悦色,她看到令妃娘娘受了委屈,自然会情不自禁、会冲动。皇阿玛,您是这天下最伟大的人,请您用您的宽大为怀、用您的仁慈大度,包容她的这种不假思索的、最本色的冲动与关心吧……”
钟茗听得呆了,永琪还真是个角色,一面为小燕子开脱一面为令妃说好话还捎带着告了宫里除令妃外所有人的黑状,因为大家都不够‘和颜悦色’。乾隆但凡对小燕子还有一点好感,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永琪话中含义,未免也会对令妃高看一眼,对其他人低看一眼。可惜了,乾隆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小燕子。
钟茗见老佛爷、乾隆没有接话的意思(两位见永琪又为小燕子请命,已经气得不想跟他搭腔了),也就不客气了:“我不管她什么情不自禁,无论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紫薇是你皇阿玛亲自护送回来的!太医刚刚才走!还需要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吗?!还需要我告诉你紫薇受了什么样的伤么?”
“小燕子,她,并没有坏心的,她只是不会去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人又没有心机。我相信,伤到紫薇,她早就懊悔得不得了了,她宁愿伤的是她自己。皇额娘,请您拿出一点仁慈宽厚来,不要再追究小燕子,一直问她的罪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让一个受了伤的姑娘的可怜祖母、可怜父母拿姑娘的伤痛作代价,对儿女所受的伤害视而不见、不追究行凶者,以换取你对他们的一句宽容的评价?永琪,我们没那么自私,自己得美名,要女儿付代价!!!你呢?你想过紫薇是你妹妹没有?”
“皇阿玛,紫薇真的受伤了吗?”小燕子突然问道,看到乾隆阴冷的眼神,小燕子的粗大神经也敏锐了起来,“她真的受了伤了吗?我真该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到紫薇……”
永琪不失时机地为小燕子说好话:“皇阿玛,小燕子都已经知道错了,这还不够吗?”
这两个人大概还没察觉到老佛爷和乾隆已经对他们这个样子失望透顶了,小燕子自不必说,两位对她就没什么好感。而永琪,两位至少对他挑女人的眼光不报希望了。两位已经对小燕子不剩什么耐心了,对于永琪一直维护小燕子也开始不耐烦了。
钟茗冷道:“一句话就把所有事情都抹了,她的话倒值了钱了,真是金口玉说,她说了话,别人就不能再追究她了,真真是好笑!这么说来,能言善辩的就是好人,那哑巴就活该被打死了是不是?!!!会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狡辩的就能脱罪,那笨嘴拙舌老实巴交的就活该被冤枉是不是?!!我竟不知道五爷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个品评人的法子,只看说的不看做的!”钟茗缓了一口气,“我已经被你的这些大道理弄得头晕了,既然听不懂,只好去看,我只看到自从紫薇遇到这个小燕子,就灾祸不断,爹被人‘借’了,身份被人抢了,蜗居于奴才家里,身份不明,朝不保夕,连被人明媒正娶都做不到。好不容易进了宫,东西被砸了、人又三番五次地受伤。经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一家还要去‘原谅’,永琪,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