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卧室后,二宫随手关了门,换上了睡衣,刚想疲倦的往床上一扑,却突然想到这间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犹豫的看着门把手,在上不上锁的问题上思考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有动。
尽管对跟外人在一间房子里睡感到极其不安心,但是此刻上锁如果被死柄木发现了的话……会有什么可怕后果都说不定,而且现在死柄木也没有想杀了他的意思……这样就好。
不过没有想到在他家过夜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死柄木,一个反社会的神经病,人生还真是奇妙呢。
他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生物钟很准时的二宫睁开了眼睛,感受着窗外明亮的天空,静静坐了一会儿,才恍惚意识到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半睡半醒的感觉立即惊醒,他急忙的换好了校服前去了客厅,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奇异的顿在了原地。
只见灰色的沙发上,死柄木弔正侧着身子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婴儿般的蜷缩着身子,胸口平缓的起伏着。这样乖巧的死柄木是二宫从未见过的模样,一时间不由得新奇的观察起来。
死柄木的身形很瘦,细窄的腰身仿佛一只手就可以环过,没有明显的肌肉,让第一眼见他的人都下意识觉得有些羸弱。他浅蓝色的发丝随意的散在额间,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如果不是因为脸上有只断手破坏气氛,估计会让人升起一股怜惜感。
这一想法在脑中刚冒出个尖,就被二宫迅速压了下去,他可是十分清楚的,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一只需要人怜惜的小白兔,而是吃人不眨眼的大灰狼。
现在依旧是春天,窗户外面涌进来的春风有时会带来一阵清凉,看着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的死柄木,想了想,二宫便转身在卧室拿了一块毯子,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死柄木身前,想要将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看着视线下那略显蓬乱的发丝和平静的睡颜,二宫连呼吸都小心了几分,胸口却像是被羽毛轻抚过似乎,有些微痒。他蜷了蜷手指,半晌,忽然莫名的伸出指尖碰了下死柄木浅蓝色的发梢,一触即离。
二宫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如临大敌的凝视着死柄木的脸静呆了几秒钟,发现死柄木没有任何想要醒来的迹象,才松了口气,又大着胆的撩了下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额头苍白的皮肤,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毛毯也缓慢盖在了他的腰身上。
然而这动作才做了一半,那双带着血色的眸子便猛地睁开,流露出一抹凶恶的恶意,直勾勾的看向一旁的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