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朝他拱拱手,提着盒子拉着朱樱走出店铺。

“璃月和罗浮很像,但是……”他侧头仔细品品,想个合适的形容:“说不来,再看看。”

璃月比罗浮多了一股子生生不息的韧劲儿,明明并未受过丰饶赐福,却能同样绵延久远。

两人并肩沿着路从绯云坡慢慢走向螭虎岩侧街,才从路口转过去,远远地景元就停下脚步——长乐茶馆门口的空地上有两个人忙上忙下扎灯山,其中之一自然是若陀,另一个……是改名为“刃”的星核猎手。

若陀换了身短打蹲在地上给灯山骨架定型,刃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阴暗模样,踩在梯子上抖着手拧灯泡。

“出事的时候他手伤到了?”

朱樱眯起眼睛,关于这个人她并非完全没有办法,但是不在精神失常的病人面前谈论他的病情是医者基本操守,除非应星清醒时首肯,否则她绝不会替他做出任何决定。

命都是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才能处置。

景元看着那个身影叹息:“他……唉……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我就不问了,他的魔阴无解。若陀当日还能勉强用药清醒片刻,此后更是同意以寿元换取尊严,应星的情况我甚至无法分辨他说的话究竟是本人意见还是来自那位善用言灵的女士。”

“有疑惑时我会直接把疑惑选项否定掉,而不是冒险寻一个侥幸。”

朱樱摇摇头:“也许未来的某天他会醒过来。”

说着她上前自顾自与若陀打招呼,岩龙王看到她先是一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紧接着他握紧手里的虎头钳:“那小子欺负你?”

刃站在梯子上,听到这一句抬眼看看站在原地没动的景元:“……”

——蠢货,要么跑,要么滚过来张嘴说话!

“拜托你盼我点好成不成?我就不能回来看看自己的产业?”朱樱抄着袖子用胳膊肘指指灯山,“今年打算扎个什么来着?”

“扎个日晷,精细些更有趣味。”

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眨眼时间就不知道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