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留云借风真名闲云,抄起桌面上的热毛巾一把蒙在朱樱脸上擦掉她的眼泪:“人总要自己学着长大,你都多少岁了还哭?”
“你忘了吗?当年在归里集……”
“真君!”数道声音,有的好奇有的焦虑,闲云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
她手里那真是各种笔刷粉料,一通挥舞后得意洋洋:“看我画的怎么样?”
众人一面称赞好看,一面慌慌张张找团扇:“去哪儿了?”
“这里这里!”胡堂主在后面艰难伸出一只手,“我一直看着呢!”
“快点拿来!”
好几道声音叠在一处,朱樱手里就被塞了把扇子挡着脸。
这会儿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商栈上下开了门洒扫,昨天下午就已经提前和邻居们分发过喜糖喜果。钟离若陀等在门外,客卿先生当了回长兄,弯下腰背着朱樱走出武陵巷。
前面还是胡堂主友情支援的唢呐师傅,此“送”非彼“送”,曲子一响身后的爆竹同时点燃,炸得满地金花,看热闹的路人喝彩过后纷纷询问这是在办什么喜庆事。
亲友步行送了一段,到码头乘大型星槎同去长乐天。
“一定要这么安排?”
司鼎看着名单上的座位次序,深感司衡这是想搞事。
丹恒和刃中间只隔了一个座次,这是想搞什么?想试试双令使和别人打起来能不能掀翻罗浮吗?
司衡摇头:“中间那是衔药龙女的位置,你猜他们还能打起来不?”
衔药龙女坐中间啊……哦,那没事了。
要招待客人,镜流的院子就有点太小了,只能提前和景府通过气,这一天专门辟出一个院子来。景元自父母去后基本不怎么在这边住,很多族人只是知道家里出了一位神策将军,其它多与他们干系不大。
如今将军想用用自家院子迎娶娇娘,大家自然乐得帮忙行方便。
门外一片喧哗,送嫁妆的队伍不长不短刚好凑了十里,不是矿石就是贵重金属和天然材料,还有些手工艺品,好悬没凑出半张“稀有金属列表”。
景元在长乐天的码头一心一意等朱樱,看也没看那些。
公输工正的嘴角留下了悲伤的眼泪。
送人的星槎跟在后面,将将靠上码头景元就迫不及待跳上去,抱起用团扇遮住脸的朱樱走过已经走了八百多年的路。
客人们也不怪他,换谁娶这样漂亮的新娘都会着急,大家笑着一路走向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