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带绑定治疗出门的输出很有面子的。宇宙那么大,偶尔我也会想去看看。”朱樱勾起嘴角笑得狡黠,“先去别的仙舟逛逛,然后去联盟以外?博识学会怎么样,你不是智识命途么!好奇怪啊,一个智识命途的巡猎令使?”

“智识命途怎么了?智识命途有什么不好!智识命途不犯傻!”他振振有词的为命途正名,“我就是不当将军也能去地衡司当个司衡好吧!跟哥走,哥饿不着你。”

“看,又是一个幻想自己成为将军的傻瓜。”路人的耳语飘过,朱樱使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不让自己笑出声。

景元:“……”

夜色朦胧他又穿着常服,确实不太容易认出来。

“走吧,你可是说了不会饿着我哦,等你退休了我们就去做巡海游侠。”她很娇气的翘起鼻尖,“我可是很挑剔的,养活我并不容易呢。”

“有哥一口汤喝还能让你吃不上肉?”他哼了一声,男人怎么可以被人质疑养家糊口的能力!

镜流留下的院落近在眼前,院内斜歧的桃树从墙内伸出好几支枝丫,满枝桃花低垂,时不时有落英随风洒在院门口的路面上。那花仿佛懂事一样,逢人走过便笑也似的越加艳丽,往来行人少有不望上一眼的,也有爱花之人站在院墙外与它留影。

渐行渐近,朱樱看到门外站着个眼熟的青年,她松开景元的手走到他面前。茗炎紧张得双手交握,眼看着她走到距离自己只有一米多点的地方:“令使大人……”

“你来了,何事?”朱樱温和的看着他,茗炎看看她身后的景元,不由苦笑:“我来履行与您的约定。进幽囚狱服刑前判官问我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我只想来见见您。”

作为能够隐藏在驭空眼皮子底下的药王秘传线人,他在收集分析情报方面颇有些天生的才能。此时青年看上去很难过:“您是为了将军才与我等为伍的吗?啊,我没有责怪怨怼您的意思……”

朱樱偏开头,淡笑着叹息。

她向前又走了几步,落花沾在她的发丝上,茗炎听到她用自己从未遇到过的平和语气道:“你想太多了。行走在命途之上,我对药师本身并没有好恶,祂也不需要人的仰望膜拜。”

“我必须承认其中确实有为景元和罗浮考虑的因素,但在我真正的想法中,更是想要挽救你们这些走在自毁之路上尚且不自知的人。长生不是挽救,唯有堵住你们心里那个空落落的洞才是挽救。繁重的体力劳动,付出努力后换得的丰厚收入,亲眼了解自己曾经犯下的大错,心甘情愿承认错误并承担起责任,这些才是挽救。你的人生还长,从幽囚狱出来也可以继续在专门为了你们注册的公司里工作。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信仰应当给予人希望与力量,而非拿来炫耀的装饰。”

她张开手上前抱了抱茗炎,松开然后退上两步:“祝你早日出狱。”

“啊……谢、谢谢您。”茗炎红了脸,他注意到将军垮掉的嘴角,莫名其妙又开心起来,“我会积极配合判官继续清剿在逃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