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眨眨眼,脸颊薄薄染了层微红:“有什么区别?”
“那当然还是有的,病假好歹给了个理由,”他脸皮极厚的洋洋得意道,“旷工的话很可能会被彦卿找上门嘘寒问暖。”
他贴得更近:“主要看你,你说让我请病假我就请病假,你说让我旷工我就旷工。”
朱樱冷笑一声,一掌推歪他:“我让你赶早吃晚饭再早点休息!”
又作死!
跳下桌子从他胳膊缝隙下面钻出去,朱樱踢踢踏踏走去有但是就没怎么用过的厨房取出碗筷,盯着景元好生吃了几口还有温度的晚饭——旧伤彻底痊愈前啥也别想,没得谈!
这么一折腾两人倒是谁也不看公务了,等到了就寝时间景元垮着猫猫脸一股脑拉着朱樱栽进床铺,把人捞进怀里搂紧被子一裹,只给露出半个脑袋,就像抱着大号抱枕:“那个白珩带给你的狸奴抱枕放太久坏掉了,回头我给你再买一只?”
“不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朱樱奋力挣扎无果,好不容易多挤出来几厘米很快又被摁回去。
“那你还是抱着我吧,保证比抱枕结实。”
他扭了几下挪出个舒服的入睡姿势,把脸埋在朱樱发顶蹭蹭,懒洋洋眯起眼睛:“困了。”
朱樱闭上眼睛没说话,听到景元呼吸逐渐平缓又重新睁开,在黑夜中看着他细细描绘。
这人生得极好,自然是叫人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的模样。朱樱还记得那个十王司的庭院里,活泼少年就像金灿灿的太阳,哪怕已经过去八百多年,依旧让她难以忘怀。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经历种种磨难呢?怎么有人舍得让他难过?想不通。
景元原本打算等朱樱睡着了再悄悄起身看些还需斟酌的公文,结果显然在熬夜这件事上他又一次不得不甘拜下风,硬生生被盯到真正睡着。再睁开眼睛窗外的团雀已经在枝头啾啾叫着热闹了好一会儿,温暖的桃香萦绕四周,床铺也软绵绵的,让人情不自禁就想陷进去摊成一张饼。
怀里是空的,即便余温尚存也吓得他一激灵就坐起来,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来去才放心重新躺回去——还好,并不是一场短暂的美妙梦境。
脚步声越来越近,卧房门被人拉开,晨风随着来人的动作灌入室内转了一圈。
“还不起来?再不起来就给你请病假了哦~”朱樱带笑的声音擦着耳朵吹过去,被褥间飞出一只手“咻”的一下把来喊人的也给带进被子里,刚睡醒还有些沙哑的笑音轻轻的:“困~”
“没有回笼觉,醒了就起来,我去外面给你买了早饭,吃完回神策府。”拟造的阳光顺着帐子的缝隙倾泻而入,景元狠狠蹭了朱樱两下才起身冲进盥洗室,把她不满的“讨厌”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