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没说话,事情就是这样。

“金人巷沉寂了一段日子,最近才又重新热闹起来,不像从前挤满送外卖的金人,已经全部改成机巧鸟送货了。”感叹着时光飞逝,他把朱樱拉得更靠近自己:“不过商铺都还是原来那些,额……杂耍摊换了台柱子,还多了家星际和平公司的专卖店。”

越接近乾坤街,往来行人就越密集,仿佛河道中狭路相逢的两群鱼。单凭朱樱自己那身形,她要么被人流裹进去,要么被挤出来,景元松开她的手改为揽住肩,带着她破开人群挤进金人巷。

“人怎么这么多?!”对金人巷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团扇和琼实鸟串上,她依稀记得当年好像没这么多人,走在路上也不需要挤这么近。景元低头轻叹:“人已经少很多了……”

三十年前那场战事罗浮死了几乎整整一代人,不然金人巷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没落。

“你才回来,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看杂耍,吃……额,不能吃什么?”

早年她身体不好,每日过得清心寡欲比他现在都养生,口味略刺激一些都受不得,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早已不吃也饿不死的朱樱扶在他胳膊上踮脚看了一圈:“没什么不能吃,我现在挺健康的,咳咳咳,你有推荐么?”

能不能不在自我评价为“健康”的时候迎风咳嗽?

被景元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憋屈,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要不找个茶摊儿喝茶吧,歇歇脚。”

金人巷的茶摊……

“燃茶你能喝吗?一杯发酵果汁就醉得不省人事。”

那玩意儿纯纯打着茶的名头整些花活儿,哪敢给她喝。景元找了个方向:“这边儿坐着看杂耍吧,我去给你买热浮羊奶,最近新出了梅子味,要是有甜咸酥饼就再给你带一份儿。”

东半壁的侧街被杂耍摊占据着,活泼的异域少女敲锣打鼓招揽生意,下一出拿手好戏是胸口碎大石,她先暖暖场做准备。

几只机巧狮子活灵活现舞了一段景元就回来了,朱樱习惯成自然的挪挪示意他坐。空出来的椅子很长,他非要挨着她挤:“甜咸酥饼,琼实糕,你先吃哪个?”

“酥饼,掰一半,谢谢。”朱樱接过瓶子看看,现在的浮羊奶好大一瓶还给配吸管,挺讲究的。就是这个卷成心形的双头吸管它……啧,洋溢着恋爱的酸臭味。

“这位桂乃芬姑娘可是罗浮上下唯一一位能从彦卿手里拿走他的剑的人,着实了不得。”

他轻声解说,她反应了一下立刻发现玄机:“是忘了吧,我看这位姑娘表演的大多还是传统把戏,与剑有关大差不差就是生吞利器。彦卿性子认真,只怕把自己的剑送上去了,人家表演这个都要用专门道具,两边一换,忘了换回来也是有的。”

“嗯嗯嗯,可不是,那孩子含着眼泪委屈巴巴的回来与我哭诉,我还等他什么时候自己迷过来呢。”

无良师父笑得直抖:“乐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