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大获全胜,洋洋得意,趴在朱樱肩膀上来回带着她一块摇晃:“行行行,此事再议。我房间呢?没给我连铺盖一块扔出去吧?要不你陪我下会儿棋呗,我记着上回走之前放了套棋子在这儿,还是琥珀和白玉的呢。”

朱樱被他晃得头晕,边扭边躲边指着橱柜格子:“别闹。收那里面了,你自己去找!”

他松开手走到橱柜前摸着下巴来回看,冷不防后脑勺叫人摁住狠rua了一把。朱樱做了坏事转头就跑,眼看着躲进院子里就能逼得少年收敛声响以免被隔壁景家听到,不想还没摸着门槛便叫抓住。景元扛着她比扛着阵刀都轻松,摁在躺椅上就是一顿挠。朱樱属于腰间痒痒肉碰都不能碰的类型,痒得发麻又憋着不敢出声,憋得小脸通红浑身颤抖,生理性泪水挂在眼眶上要掉不掉,回头含恨瞪着景元——你给我等着!

少年飞速收手,不大敢看她剧烈喘息的胸口。

“服气了吧?不服等会儿棋盘上见真章。”他重新跑回橱柜前寻找棋子,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一惊一乍脸上却硬要假装气定神闲。

第71章 罗浮旧事

天才蒙蒙亮,景元枕着胳膊睁开眼睛,军中生活已然养成习惯,有点光亮声响就会警醒。左近处除了另一个人清浅的呼吸再也没有其他杂音,仙舟拟造的淡金色晨光透过纱窗照在墙上,连同后院泠泠翠竹的瘦影也一并投将过来。

就像一副框在墙上的水墨画。

不到一臂距离的地方,朱樱卷着白珩给她从外域带回来的狸奴抱枕兀自睡得沉。

晚上下棋偷棋子被她抓了个现行,这姑娘气急了还用抱枕锤他来着。

软乎乎的,一点也不疼。

她安静的躺在他身边,黑发蜿蜒散落,像绸缎像星河,眉眼宁静且安详。少年伸手拾起一缕乌发握在掌间把玩,青丝犹如清凉的河水,一松手就滑落在枕间。

跟着大军出征,短兵相接时稍有不慎就得交代在外头,等一闲军营里的汉子们就愿意讲些家里的事儿好让紧绷的神经逐渐放轻松。守夜的时候前半夜他们还顾及有小孩子和没成家的年轻人在,嘴巴多少收敛点,等到了后半夜,说什么放肆荤话的都有。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心脏跳得很快,鼓鼓胀胀一下一下敲击着胸膛,怎么也安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