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坨对于他的自来熟早已习惯,点头目送伙计远去。朱樱这才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回他的话:“我先吃早餐,等会儿靖远回来去药房抓过药再往三碗不过岗听评书。”

“行!”青年一边答应一边起身走到钟离背后看他的牌面,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然后两人默契配合着迅速输掉这一局。

牌局一输钟离就不玩了,他把赢来的筹码推出去一半分给陪玩的小朋友们,剩下一半权当做等会儿喝茶的茶钱。

“方才好似听见朱樱在说话?”钟离没有回头看,他思考得太认真了,当年假死退休时都没费这么多心思。

围在一团还在窃窃私语的小姑娘们敏锐的交换了一圈视线,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心满意足扭回去继续扎堆讨论。

若坨好笑的瞄了眼茶馆里的客人,挑起眉头满脸都是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我一个靠老板发工钱吃饭的人,哪里敢置喙东家行踪?”

钟离先是一愣,转而想起什么,不由摇头失笑。

“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朱樱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半碗没喝完的甜汤。方才钟离退下来的牌桌已经有旁的客人坐过去了,她走到胡桃身后看看,伸出一根指头在末尾处点点:“牌底里八筒都已经出了两张了,你这里一张,又要等一张凑对儿,单等一张牌难等哦?”

胡堂主一看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连忙修改策略不再憋这个对儿。

“欸欸?了不得了不得,胡堂主有高人相助了!”新来的客人笑着直摇头,朱樱看他一眼,少年把眼睛弯成两条缝:“要不,您也帮我讲讲该怎么打嘛!”

齐斜的深蓝色刘海下是一双金色眼眸,少年笑得疏朗大气:“和须弥的七圣召唤不太一样呢,是什么新玩法么?”

每年蒙德与稻妻在须弥卡牌游戏上的联动都赚了不少摩拉,璃月也不是没有类似游戏,只是“璃月千年”规则有点多而且涉及的典故内容外国人不容易理解,所以难以推广开来。但这琼玉牌可就不一样了,一是一张桌上能坐四人互相博弈,二是规则简单易懂,难有难的玩法,简单也有简单的快乐,定然是能够与“七圣召唤”分庭抗礼的好游戏。

帝垣琼玉牌可不是什么新东西,这玩意儿在罗浮都快成一景了,总有些痴迷之人哪怕丰饶民在旁边作乱都顾不上,是以数百年前朱樱也不曾把它拿出来与众仙玩乐——辛苦打仗的辛苦打仗,种地挣命的种地挣命,没空!

反正她对这个没瘾,不是那种班都坐不住满脑子净想着早点走人好去摸一圈的玩家,自然也就无所谓要不要推广。

“偶尔打发下时间是可以的,太过沉迷可不行。也就物阜民丰的时候值得花些心思,总体而言不过是个安逸的游戏。”

她把碗里剩下的甜汤喝掉,伸头看了眼少年的牌面:“你这都听牌了,还用我帮忙?算了,今儿茶钱不收你的,权当封口费。”

行秋“吃吃吃”的笑:“回头请您去新月轩用新开网才得的海鲜可好?我年龄小,做东难免疏忽怠慢您,还是由父兄出面才尊重。”

飞云商会的名头,哪怕才回到璃月港的朱樱也早有耳闻。她只是端着空碗笑笑,没答应也没拒绝,算是个默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