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诺搂着他沉默半晌,最后不情不愿道:“我会试着与他好好相处。”
容诺口中的好好相处很简单,把整条街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边,给两岁孩子看得眼花缭乱,迷得晕头转向,全然忘记昨日曾被吓得号啕大哭的惨状,跟在后边一口一个父亲喊着。
“我不是你父亲。”容诺皱着眉头,扒开拽在衣摆上的小手,抬步远离。
一想到这是苏子沐和别人的孩子,他心口就像被人灌进了整瓶醋,酸气冲得他鼻子都快没了。
不一会儿,小不点的手又抓了上来,因为追他追得气喘吁吁的,“可、就是父亲啊,容愿不会认错,父亲与爹爹常常给容愿看的小像上的父亲一模一样。”
“你叫容愿?”容诺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那你母亲……”
“没有。”容愿笑得天真无邪,骄傲道:“爹爹说我与旁人不一样,我是他生的。”
“他……生的?”神木族生来便与别的族不一样,但能生孩子吗?
容诺指尖抵到容愿的眉心,才发现这孩子血脉和苏子沐没有半点儿关系。
“容诺!”苏子沐刚从集镇回来,就看到这“丧心病狂”的一幕。
他将菜篮米面猛地扔在门口,疾步走来一把抱走容愿,捧着脸蛋仔细瞧完,瞪向容诺,愠怒:“他这么小你就搜魂,傻了怎么办?”
“我没有。”又冲他吼……容诺胸口堵着闷气,说完把脸撇向一边,彰显着自己很生气但他不说。yst
但也不知道苏子沐是并没发现他生了气,还是故意晾着他,默了片刻后,牵起容愿的手就往屋里走,没有半分要来哄他的意思。
容诺气急,对着前头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再次道:“我说了没有。”
这晚,大概是心中又有了底气,容诺耍起赖皮,在苏子沐与小不点上床之后,他就独自坐在床边的台阶上,一言不发,做足了乖巧又惨巴巴惹人怜的姿态。
忽然躺在床上的苏子沐坐起身,“你到底要睡哪儿?”
“你在哪儿,我就睡哪儿。”容诺从隔壁房间跟到这边,反正再也不想一个人睡,而且他也没与人抢床,只是坐到床边而已。
“上来。”苏子沐抱着熟睡的小不点往里挪了挪,把外侧空出来一片儿。
容诺瞥了一眼没有动,他不想一个人睡,但也不想三个一起。
“你睡还是不睡?”
这一问,问的容诺心里开始打鼓,只是离开了五年,为何他在苏子沐心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但或许是以前有恃无恐惯了,他仍旧没动,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容愿不说话。
“你不会想让他给你腾地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