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夙话刚说出口,伴随窗扇砸断的声音,一个人从屋内啪叽飞出重重摔在院中。
“容诺!”苏子沐呼吸一滞,赶忙朝屋内跑去。
踏进门槛,滔天的杀气瞬间压得他透不过气。
床上的人紧紧抓着身上的外袍,胸前全是针灸扎出的红点,不远处的柱子、座椅皆被贯穿无数孔洞,银针正直挺挺地扎在地面。
见到他,容诺眼底的杀意瞬间化为无尽的委屈和控诉,哀怨地瞅过来。
“阿诺?”苏子沐来到床边,火急火燎地检查着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屋外的魔医被离夙拉着,死活不肯进屋要走:“不治了,治不了,恕卑下无能为力。”
听见此人的声音,容诺身上的杀气再次腾升。
苏子沐眼睛唰地扫去,“你对他做了什么?”
此刻他心中万分自责和害怕,这位魔医资历深厚,半年来几乎每日都来替容诺诊治,他却一直没发现异样。
今日魔医说要施针要求回避,他也没多想,还帮忙安抚容诺用迷魂香致其昏睡,方便魔医能够顺利医治,没想到成了帮凶。
扣了魔医,苏子沐又找来旁的魔医过来确认容诺到底有没有事。
奈何容诺情绪不稳,旁人一靠近杀气便腾腾暴涨,吓跑了十七八个魔医,最后连哄带骗才给搞定。
诊出的结果都未在容诺身上发现异样,折腾半天,苏子沐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有了底。
瞧容诺冷眼盯着“人”的模样,今日这事儿怕真是场误会,应当只是某人“不喜人靠近”的毛病犯了,先前才会出手将看诊的魔医一掌拍到窗外来。
等院子里的人散去只剩下苏子沐,容诺紧绷的神经方才逐渐松懈下来。
深秋的太阳暖洋洋的,不晒人,苏子沐坐在花架秋千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容诺头发,容诺闭着眼睛躺在他腿上,呼吸平缓似是睡着了。
苏子沐盯着人出神,身上的人却忽地睁开眼,爬起身如临大敌地望向门口方向。
他跟着望去,没一会儿一人就降落在院中。
霎时间,容诺像只地盘被入侵的雄狮当即暴躁起来,要冲上去撕架。
苏子沐眼疾手快地环住人,看着对面那张与容诺相似的脸,有片刻怔神。
“好久不见。”蒯池目光在他和容诺身上流转几圈,而后朝他展颜一笑,左眼下的泪痣为这笑勾勒出几分娇俏和媚意。
“你,怎么来呢?”苏子沐有些生涩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