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还给吾。”木炎双手紧拽勒在脖颈的那束魔气,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身侧的青枝。
而被他禁锢在身旁的青枝像是在回应木炎一般,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束缚。
这双向奔赴感人的场面,深深刺痛容诺的眼。
苏子沐和木炎是如何混到一处的?是因为南辕寄风的那具肉身吧。
想到那具被朱雀神火焚毁的肉身,容诺心中不禁酸涩,他视着木炎,说:“你毁了那具肉身,等于亲手毁了他活下来的机会。”
倘若推演的结果不可避免,那具肉身是他救回苏子沐唯一的退路。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留住,还反倒给苏子沐和木炎搭上了一座鹊桥。
“当初那柄匕首上什么都没有,神尊是真看不出?还是想以此为自己的野心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再以一副受害者姿态博取怜惜?”木炎字字句句全是嘲讽,“可惜,这一套只限于‘容诺’有用。”
勒在木炎喉咙处的魔气猛地收紧,容诺盯着近乎窒息的人,万千思绪翻涌,“那柄匕首,是你!”
这一年来,容诺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不是当初那个女侍,“容诺”便不会在各种寻求无果后将目标对准元熙,没有吞噬天道之力,沉睡在他体内的主魂便不会苏醒,他就只是“容诺”,他和苏子沐之间也没有南辕寄风,一切都会如常。
“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木炎轻蔑道,“你好端端的在蛮荒界,又为何会变成容诺?还是你用自己早早就布了个局,用了什么腌臜手段让他喜欢上你?为的又是什么了?吾猜,大概还是九生天元吧?”
木炎咬牙诘问:“既然你早就做了决定,为的只是取得九生天元,如今这般又是做给谁看呢?既要又要,你以为你是谁?全天下的好事都得归你?”
容诺强忍下将这脖子拧断的冲动,薄唇轻启:“他会死,是多次推演的结果。”
木炎眸底似有万根钢刺齐齐飞出扎向他,怒骂:“狗屁推演,只要你离远些,他会好得不得了。”
容诺闭了闭眼,他不愿再与其多费口舌,巨大的灵流压向木炎,不给人任何反抗的机会强制搜魂。
“啊——!”木炎神色痛苦,神魂在灵流中抵死挣扎,“你见了他又如何?他根本不愿与你一同,这段时日他过得比在魔宫中轻松惬意得多,莫不是你又想将他带回去,关到那一方宫殿之中?!”
容诺缄默,专注搜取他想知道的信息,在木炎的记忆碎片中,他看到了苏子沐。
在一处逼仄的房间中,苏子沐与木炎所化的一位名叫张凡的少年躺在窄到吓人的床上,有说有笑。
忽地灵流中断,身旁的青枝冲开了束缚,他伸手想要抓回,一团烈火随即扑身而来,逼得他不得不退。
他调动灵流化为流镜样的黑色光幕挡住火焰攻势,可侧脸却猝不及防地被漏网的火舌燎到,烈火灼烧的痛感瞬间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