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没有我,你的灾祸会少很多。”容诺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满是挫败,“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可我似乎又只会是拖累。”
苏子沐捧住容诺的脸,郑重道:“我从未觉得你是拖累,我只是害怕自己没办法保护好你。”
“别妄自菲薄,你才二十五,能有此等修为已经让同龄人望尘莫及,如今只是被牵扯到不属于你的事情里。你本不会碰到这些事或人,大可不必在意,何况,你和他们之间差的只是时间。”
他忍住心中酸楚,朝容诺扬起个笑,在这人听不到的地方,继续道:往后你还有很多时间,会遇到很多人,你的修为也会与日俱增,你会前途无量,而我不过是你所遇之人中的一个。
离小院不远有一个湖泊,平日里水面静得如一面镜子,岸边橙黄渐变的垂柳倒映其中,会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真假。
而此刻,湖中半滴水也没有,蓝色的湖床也由于急剧失水而皱缩龟裂,裂纹足以塞下去一个成年男人。
在一片蓝色里,有一团金色夹杂其中,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湖很宽很大,朝中间走去,那团金色的轮廓逐渐清晰。
金衣少年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身体,正大口喘着粗气,可能为了压下那肉眼可见的怒火,这人的手背青筋鼓起,指尖嵌进土里,掌心狠狠地拽着把泥土,显然把湖床当成了泄愤对象。
被人打搅到,金衣少年猛地抬头看来,眸中杀气如利剑般袭来,却又在转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缱绻绵绵,欢悦道:“子沐……你来找我?”
苏子沐大概是个不懂风情的人,对上这样的眼神,心中也没有半点儿动容,“木炎,我警告过你,别动他。”
朱雀闻言嘴角的笑瞬间凝住,悲戚地望着他久久没有动作,犹如被施了定身咒。
半晌后,随着眼角的一颗泪珠滑下,朱雀自嘲苦笑着说:“是了,若不是为了他,你又怎么会来找我?”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对你从没有过那方面的意思,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为什么?”朱雀整个人摇摇欲坠,颓丧道:“分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比其他任何人都先,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我真的就只需要一点……”
“这种事情与时间没有任何关系。”苏子沐顿了顿,“更何况你于我不过是雏鸟情节,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般,你自去人间游历一番便会懂了。”
朱雀诘问:“在你眼里,我的感情就是如此吗?”
“这是事实。”
“吾生来就有朱雀一族的传承,又活了数百年,怎会连此事也分不清楚?”
苏子沐默了半晌,不愿再与其争辩,“就算如此,十几年来,在得不到回应后,你应该做的是及时止损,而不是继续纠缠不休。”
说完,他下达逐客令,“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别纠缠,更别再做其他多余的事,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
朱雀无措地呆怔片刻,而后站起身,失魂恍惚地说:“是因为我伤了他吗?我道歉,我去给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