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身旁的人一声嗤笑,“本公子会仗势欺人,可不会乘人之危。”

苏子沐:“…………”这两词有什么好坏之分么?

容夜低头继续撒着药,半点儿难求的药一会儿便撒完了整瓶。

撒完后容夜把瓷瓶搁旁边随手一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顿了顿,没好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公子的药,可比你平日里塞给我的好得多。”

“这么好心?”苏子沐嗤笑。

“这不是你我约定俗成的规矩么?”

苏子沐听得一愣,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他每次偷摸揍完容夜,都会塞一把疗伤丹药进去。

但容夜会讲什么规矩?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正常操作,想到这人先前说的,他道:“你该不会想留着我去勾引容诺吧?”

还不等容夜答话,他自己先被这话逗乐了,调侃说:“找个女修送去,更靠谱些。”

容夜嘴角抽了抽,像是在违背良心般说了句,“我更看好你。”

“容二公子若不是因为这个。”苏子沐故作惊讶状:“莫不是对我余情未了,舍不得我死?”

“本公子现在觉得你还是去死的好!敢在容府胡言乱语,你当真是嫌命太长了。”

苏子沐挑挑眉:“不是你先起的头?”容家忌讳断袖之癖他知道,他的命容家可拿不走。但他来容家这么久,还从没人提起容家人被发现喜欢男人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容夜每天处处寻欢,虽然都偷偷摸摸,容家也不可能掌握不到一点儿风声,按照容诺以前跟他说过的,容家只怕每天都要杀上容夜好几个情人。

但这么久以来,他也没听说谁被杀,也没见容夜受过什么罚。

他着实有些好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本公子自是和旁人不一样。”容夜满脸得意,转身歪坐在椅子上,一把一把摸着疾速鹰脑袋。

从这人口中,苏子沐得知容家被定为有断袖之癖的人都会关入那个叫“得意楼”的地方,那是容家纠正断袖之癖,强迫繁衍子嗣的地方。

他脸色一沉,这要是容诺被关进去……他这念头在脑中刚成型就被他挥散,按照他这个进度,他被容家劈死八百回,容诺也不会进得意楼一次。

与容诺不同,容夜乃浪荡子的典范,从十二三岁开始寻乐子,直到现在跟他有过床笫之欢的数不胜数,男女通吃。

起初跟容夜上过床的男人,无一不是被容家直接了结,但容夜这人走肾不走心,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屡教不改,进得意楼还跟逛青楼一般寻常。

十几年来,容家对容夜已经无可奈何,找男人寻欢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容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操作,苏子沐喉咙像被一块石头哽住,一时间无话可说。

话又不知怎么说回容诺身上。

当苏子沐得知容诺修为下跌是因为调令,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个度。

床边的容夜正兴致盎然地逗弄着手里的畜牲。

苏子沐忍住不适,裹上衣服就翻身下床,可能是失血过多,站起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在没多久就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