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十月怀胎生下你,是让你来反抗本宫的吗?本宫受了多少苦才生下你,你何以能不听我的?!”

谢谦怔怔对上母后的视线,在那道极有控制欲的瞳孔间,看到了自己的脸孔。

那是一张神似父皇的面孔,他有些失神问:“母后到底是想要儿臣顺从你,还是想要父皇对你的顺从?”

沉默只一秒,谢谦身上便传来疼痛,这样的一场母子无言间,他竟觉得这些疼不过尔尔。

从前,母后通过他这张神似父皇的脸,让他顺从听话,来得到内心的安慰。

如今,那个生来便活在父皇与母后禁忌中的人回来了,他也会慌,慌父皇会更喜欢商侑安,会废除母后扶持的太子之位。

所以他只能在父皇面前多表现,这样,母后会高兴一点。

对于商侑安,谢谦从来都不想他回来,凭什么他一回来就封王得宠?

凭什么早朝他可以想去便去,不想去父皇也不曾过问?

他如何能活得这样自在?

这是谢谦发自内心的妒忌,是长期以往的打压与控制,造就了这样阴暗的一面。

“儿臣此次督察成州之职,若是父皇满意了,母后可留魏渺一命?”

谢谦眼里带着一丝希望,傅仪摸了摸谢谦那张认真的脸:“看你的表现,去吧。”

谢谦松下心,点头应道:“儿臣告退。”

“去查,是何人干的!”

谢谦回到自己的寝殿,身边的侍卫为他上药,听见谢谦的命令,侍卫低头问道:

“属下听说是魏姑娘自己干的,生了为妃为妾的想法。”

谢谦冷笑,眼中一片凉意:

“她不会愚蠢到自找死路,她应知晓眼下若被暴露出来,本殿都不一定能保得了她。给本殿好好查查!”

若是查出来,他谢谦定是要杀了他!

丞相府中,一顿晚膳沈知珉吃得缓慢,她抬头,看向狼吞虎咽的父亲,突然问了句:

“父亲,你看好太子吗?”

“咳咳咳!”沈德言被一口还未入喉的汤给呛到了。

许韵忙放下勺子,为他拍了拍背:“喝个汤,急什么?”

沈德言指了指自家女子,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缓了好一阵子才止住咳嗽。

许韵看了沈知珉一眼:“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食不言?”

沈德言擦了擦嘴,认真看向自家女儿:

“珉儿,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跟爹爹说,你可是见了些什么人?又从何处听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