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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很多不好的记忆,都忘了些。

可是自己知道亲人的那种羁绊,小时候自己到了上学的年龄,离开应如是师父去上学,也是哭了很久很久。如果永远在也见不着,那么就好像,活生生剥落了一个一直生活在一起人存在。

怎么可能,对养子没有感情?

说没有感情,完全是在欺骗自己。

他们是存在感情的。

如果自己硬是要强迫他们关系断绝,是不是就跟小时候,人贩子把自己从一个还算是温馨贫困的养父母家里拽走,那样的无情。

除了这些亲情外,戚酒对于自己来说。

也是一种,很怪的存在。

活人,就要不存在,这种想法,应该是正常情感的人,多少会唏嘘一会儿的吧。

可自己在抢救室和重症病房外面,心却是紧紧揪着。

不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母心系戚酒……

而是,那个人离开,对自己也是惋心般的……

“……戚酒……”应檀努力了几次,都想在自己鼓噪震耳的心脏声中,想努力听清楚自己在对戚云阮雨说些什么,“我,……我和戚酒结婚……还来得及吗?只要,只要,……他还没走……我,我想……和他结婚,可以,可以吗?”

重症病房内。

呼吸罩下的戚酒,看着面前的冶藏。

冶藏把自己衣服里的法器水晶锥拿了。

戚酒睁着眼睛,看着冶藏。

冶藏的神情有点哀伤,好似在对自己说一些话。可是并没有说出来。

只见冶藏缓缓地,看了一下自己,抚摸自己的头发和脸面后。

说了几句话。

可是自己一句一个字都听不见。

只能睁着眼看住冶藏,只见冶藏把手上的手,放在自己的病床上,没有受伤的左手,举起了透明的、水晶材质的锥子,再一次砸开了、刺破自己的绷带散作一团的手。

戚酒张着嘴,惊恐发不出来。

害怕也喊不出来。

还有一些慌张,他想喊护士,想眼神示意护士,可是护士在远处忙着,这边发生了这么血腥的事情她们居然都没有看见。

只见冶藏把滴着血的手,另一只完好的手,扒开了戚酒的病服。

把自己手上的血滴落在戚酒的胸口上。

喉咙上。

干涸的唇上。

以及自己的额头。

冰冷的血液落在自己的肌肤上,这种感觉,很怪异,却也很平静。

冶藏似乎在和他做契约,嘴里默念着恶魔的语言般。

直到很久,仪式的完成。

冶藏没有多少力气,满手都是粘稠还在不断流血的手把戚酒的病服系好,干净的左手,扶起了戚酒,把没有沾血的水晶锥子,轻轻地、柔情万种地挂落在了戚酒脖子上。

戚酒一直看着他。直到冶藏对他缓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