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外。
沈家的车子还未驶出停车场,穿着校服的少年拦下了车子。
一段时间没见,阎兰长高了不少,他叩开车窗,将扎着黑色丝带的礼物盒递进去。
他说:“哥哥,我看到新闻了,现在不只是我,你也终于回家了。”
沈和韵扫一眼不远处的保镖,旁边还跟着一位眼熟的人——阎斯年的特助一只手拎着阎兰的书包,另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公文包。
沈和韵将礼物放在腿上,昂了昂下巴,“他跟着你做什么?”
阎兰眉心皱了一瞬又很快舒展,他说:“小叔已经辞掉阎氏所有职务环游世界去了,他说特助是高材生,留下来做我的家教,顺便教我些管理公司的入门知识。哥哥,我总是听不懂,是不是我太笨了?”
“他倒是轻松。”沈和韵吐槽一句,拍拍阎兰的脑袋,“你不笨,小学生好好睡觉,长得再高点,人群里我会更容易看到你。”
阎兰听话点头,依依不舍地说:“哥哥再见,我去上补习班了。”
沈和韵目送阎兰走远,后知后觉有些惊恐地问沈涯:“哥,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差不多吧。”沈涯回眸故意逗他,“没有周末,数不清的补习班。”
沈和韵在霍梦身边不敢吱声,想退休的成年人倒退十年应该也是不想上学的小孩,或许那时候霍梦看着他只剩下头痛。
“你和哥哥不一样。”霍梦按着肚子笑着说。
沈和韵表示不相信。
他将放在腿上的礼物拆开,纸盒里最上面一个手工相框,木质的角上有刻刀刻下的“兰”字。相框下面是一本厚而空白的相册,里面夹了一张便签,阎兰一笔一划地写着:希望哥哥能和我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礼物盒的底部是几张风景明信片,沈和韵捏在手中翻转到另一面,上面贴着北欧的邮票,没有写任何问候。
虽然是空白的,沈和韵一秒就明白这是谁寄来的。
路过垃圾桶,沈和韵喊沈涯停下,他降下车窗,将撕成两半的明信片投了进去。
与阎斯年捧着明信片在邮箱前的犹豫不同,沈和韵的动作无比果断。
没想到翌日沈和韵在某站热搜上看见了阎斯年的名字,点进去一看,阎斯年在某位穷游世界的背包客的vlog里出现。
阎斯年胡子拉碴面容有些沧桑,但面对镜头已经无比从容,他在喷泉前拉琴卖艺,天黑了收起琴盒,点清钱数去琴行付过租金,夜晚在青年旅社租一个床位睡下。
记录下这一切的up主手持摄像机坐在他的床上,戏谑道:“没想到总裁大人也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
阎斯年纠正他,“我已经不是总裁了,我身上仅有的几张纸币,都是这些天靠拉琴赚来的。”
“你确认你的私人医疗团队和保镖没有住在我们对面的星级酒店吗?”
“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