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终于转过身,她脸颊上残留了一道泪痕,扯了扯嘴角:“你也没有理由再背叛我一次吧?”
西王母两手揣在身前,歪着头看了她一会,没出声,算作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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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东王公后,文昌立刻开始梳理紫微宫的事务。
那个自称“紫微宫帝后”的人打理的很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甚至连字迹都模仿的极为相似,乍一看,他也差点以为是自己写的,拿起来细细看过,笔划紧密,棱角鲜明。
文昌脑海中不自觉的浮起那张冷冰冰的脸,字如其人,这话从来不假。
墨山站在桌边,悄悄地抹了两回眼泪,试探地问:“帝君当真记不得玄女娘娘了吗?”
文昌一拧眉,道:“听你的意思,她像是本君极为重要的人。”
墨山点一点头,赞同道:“确实是极为重要。”
“忘记了,说明并不重要。”文昌神情淡然,将手上的卷宗递过去,吩咐道:“按本君的习惯重新梳理一遍。”
“是。”墨山应下。
文昌抬脚往寝殿走,虽说玄女住了两万年,但陈设还是一如他离去时的模样。
玉裁走上前道:“帝君,寝殿内的物件都已更换一新。我是玄女娘娘的侍奉仙官,娘娘既已离去,我还是回南海仙山,做个守山仙子。”
墨山一言不发地站在玉裁身后,低着头,垂着眼,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文昌坐在罗汉榻上,自己倒了一盏热茶,沉声道:“你也可以留下,不必做侍奉等事,去墨山手下领一份正儿八经的仙职。”
墨山突然扬起头,既期待,又害怕。
玉裁摇摇头,笑道:“南海里有我的牵挂,我放心不下。”
他听玉裁提起过,阿福的出生地就在南海。阿福也不仅仅是阿福,而且玄女娘娘身边威风凛凛的丹鸟弈怀。
墨山两只手拧在一起,把袖口捏的皱皱巴巴,极力说服自己:他们是好朋友,她牵挂,她放心不下,这很正常。
文昌抬眼打量了她一会,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墨山,点了点头。
玉裁出了门,又转身走了回来,文昌以为她改了心意,正要唤墨山过来,她却说:“帝君,你不需要记起谁,你只是将曾经的自己忘却了。我想,找回曾经并不是一件难事。”
文昌从容地看着她:“往日难追,勉强行事反而伤人伤己。本君已在今日,何必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