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司命阴恻恻地点了点头,看得墨山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与仇千行的恩怨还未了啊。”
“凡人云霁不是死……”墨山张大嘴巴,恍然大悟道:“他们活着的时候要争,死了更是要争一争啊。”
司命星君笑而不语,身影慢慢淡去。
三十天,紫微宫。
玄女自沉睡中缓缓苏醒,早已候在身侧的阿福凑上一张大脸,喜笑颜开道:“娘娘回来啦!”
熟悉的沉木香钻进鼻腔,她猛地坐起身,看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陈设,适应了好一会才慢吞吞道:“嗯,我回来了。”
阿福受了冷落,颇委屈的坐在榻沿,说:“娘娘都不想我。”
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泪,口吻有着说不出的哀伤:“怎么会?我只是还未缓过神来。”
说着话,玄女伸手揉了揉阿福的脑袋以表安慰。
“文昌帝君呢,我去看看他。”她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寻常,“你是不晓得,那个仇千行竟然也下了凡,还与我一起上战场——”
“娘娘。”阿福挡在她面前,神情很是凝重,“宋国的云霁,只是您的一缕神识。她不是您。”
玄女怔了一怔,勉力笑道:“我知道,她当然不是我。我只是想看一看他。”
阿福寸步不让,只说:“西王母娘娘吩咐,在您醒来后,立刻将您带回昆仑山。请娘娘不要让阿福为难。”
“好吧,只是凡人云霁死前最后的执念是未能见到爱人,我被这股执念搅得有些心烦,想成全她而已。不让见就算了。”玄女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真假难辨道:“情爱还真是一个折磨人的玩意。”
她的灵力已经恢复,仅仅只是隔着一道屏风,若是真的想见,阿福又岂能拦住?
玄女也在怕。
如果她不是凡人云霁,那么文昌还会是张殊南吗?
昆仑山神殿之上,西王母对玄女道:“你与文昌帝君牵扯太多,归根究底,还是我对你太过放纵。既然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我也不再多言从前,从今日起,你就搬回昆仑山吧。”
“嗯,我听娘娘安排。”玄女道。
西王母话锋一转,反问道:“那一缕神识,你是想自己留着,还是我替你收起来?”
玄女一眼就看穿了西王母的担忧。
“你放心,我不会再提起此事。”玄女语气平淡,“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