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她还缓了一下才看清是阿福,然后她就……一头埋进了文昌帝君的脖颈里。
西王母娘娘作证,她真不是想占文昌帝君的便宜,但是这个下意识的藏脸的动作就像刻在骨子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很多年后,西王母才告诉她,她小时候,还是一只玄鸟的时候,没事就喜欢把头埋进翅膀里……
过了好一会,文昌帝君才拍拍她的肩膀,声音有点沉闷:“起来吧。”
虽然她是一个不拘小节、不在乎男女大防的战神,但是这样的场景她显然是不太能接受。
玄女僵硬地从文昌帝君身上爬起来,都没敢看他的脸,一头扎进了角落里。
死了算了,她想。
文昌将一地狼藉处理好,又喝了半盏凉茶,平复心绪。随后斟了一盏凉茶,走到她面前,道:“娘娘不必难过,本君不怪你。”
玄女恶狠狠地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试图用凉茶来压住心头的邪火。但是不行,还是很气,阴阳怪气道:“是吗,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西王母曾教导她,一个神如果在某一个方面丢了面子,就一定要在另一个方面找补回来,才不会有辱神格。她迫近他,看着他下巴上的一块红痕,气势汹汹地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弱不禁风的文神!”
他凝看她,她耍小性子的时候很俏皮,像一只被拔了彩羽的鸟,叽叽喳喳地扇动翅膀讨公道,而方才贴着他脖子的红唇正一张一合,很自然地让他想起那柔软的触感以及湿润气息。他想了想,决定顺一顺这只小鸟的毛,诚恳道:“嗯,你说得对。”
她更生气了,追问道:“你不生气吗?我这样说你,你都不生气,你还有没有做仙的尊严?”
文昌自然道:“你正愁找不到借口同我动手,我这时生气,岂不是送上门了?”他眼底浮起一层笑意,“是我没站稳,不怪娘娘。”
玄女那点小心思被看得透彻,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她哑口无言,怒目而视,然后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放下狠话:“是的,就是你的错。笔记若是有缺少,你也得帮我添,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怎样?”
她听得分明,文昌在她背后笑出了声,但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回头再同他辩论了。
玄女将房门推开,院子里的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阿福和墨山刚消下去的红晕又重回脸颊,看得仇千行十分疑惑,她走下台阶,故作镇静道:“阿福,回屋。”
阿福小步跟上,仇千行也跟了上来。走在前面道玄女回头看他,“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你也瞧见了,文昌帝君容不下你。”
仇千行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师傅,我自然要跟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