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几步踩的凌乱,凌乱中又颇有章法◎
阿福和另一个仙仆好不容易将墨山拖回夏犹清,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后,又捏着他的嘴灌下一碗安神汤,保管他舒舒服服睡到天亮,醒来时还不会头疼。
他从文昌帝君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玄女正站在院子里吹风,她望着一处黑暗,问:“你要跟着本尊到什么时候?”
阿福揉了揉眼睛,“娘娘在同谁说话?”
黑暗处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来,原来是仇千行。他一手扶着腰,用剑做拐杖,脸色有点苍白,支支吾吾道:“我……我现在不能回魔界。”
玄女疑惑道:“为什么?输给本尊不是丢人事。”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扯到了伤口,恨恨道:“我逃了学堂的期末考核,现在又受伤了,我家老头肯定要叽歪。”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她对学习不好的孩子一向很有耐心,于是让他过来坐下,倒上一盏清水推给他,“那你打算如何呢?”
仇千行看着她,认真道:“你收我做徒弟吧。”
玄女呛了一口水,侧过脸咳嗽了一会, “你方才摔下来的时候,撞到脑袋了?”
仇千行将潜虎剑摆在案上,道:“我曾爷爷是你的手下,如今我承了这柄剑,却不能发挥其作用,我心有不甘。”
玄女严谨道:“你心有不甘,和做我徒弟有什么联系吗?况且,你曾爷爷不是在我手下学的艺,你找错人了。”
仇千行的眼睛亮的厉害,直勾勾的看着她,“我觉得你能教我,我也愿意让你当我师傅。”少年最大的武器从来就不是什么神剑名刀,而是那毫不遮掩的热情,狂妄与自信。
他这样固执又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她头一滞,呼吸都轻了一些,分明是陌生的脸,却又生出熟悉的感觉。
玄女沉默地站起来,仇千行不得不仰头看她。月华笼罩着她,镀上一层朦胧,冷冷清清,“你知道本尊为何住在仙界吗?”
仇千行开始背书,这一段他记得格外认真:“因为西王母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