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冷笑一声,看着坐在对面不远处的霍时和霍初语,道:“有本事要求未过门的妻子,却不好生管好自己,算什么人物。”
陆盈盈亦道:“谁说不是?只可惜雅芙表姐铁了心要嫁霍时,再不肯回头的。”
正说着,便听得周遭突然吵嚷起来。
菱歌眯了眯眼睛,循声望去,只见宋家的几个庶女宋木樨、宋将离和宋朝颜正围着一个女子站着,似是起了些争执。
“怎么回事?”菱歌低声问道。
陆盈盈倒是看得清楚,道:“宋家那几个蠢丫头这次又不知是替谁人当了冲头了。”
菱歌瞧着那被宋家庶女们围住的女子,只觉有几分眼熟,道:“她是谁?”
陆盈盈道:“就是上次我们在凤翔阁救的歌伎,她也不知如何入了杨公子的眼,如今跟着杨公子,明着说是侍女,暗着,也许根本就是侍妾了。”
“能入得了杨公子的眼,倒不容易。”菱歌淡淡道。
陆盈盈幽幽道:“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公子,他瞧着克己复礼,实则还不是一样,色字头上一把刀,任哪个男子也不能免俗。我从前不信,如今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陆盈盈尤自说着,菱歌倒想起了一桩旧事。
“阿瑶,我这一辈子,有你一人就够了。”少年曾许诺着,生怕她不肯信他的心。
可如今……
菱歌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感受,她心中虽无波澜,却也难免觉得讽刺。
杨惇并不在那女子身边,想来是办别的事了。
那女子有些仓惶地望着宋家几个庶女,道歉道:“是我手上不稳,弄脏了姑娘的裙裾,还请姑娘将裙子换下来,让我带回去洗干净……”
“我今日就穿了这一条裙子,你让我如何换下来?再者说,我这衣裳的料子也是不能随便洗的,你懂得什么?”宋木樨咄咄逼人道。
“我……”
霍初语站起身来,走到宋木樨身侧,道:“木樨姑娘腿上才好了些,便又被这滚烫的茶水泼上去,若是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呢?”
宋木樨看向她,道:“霍二姑娘一贯处事最是公正,还请姑娘为我评评理!”
霍初语挑眉看着那女子,道:“这位姑娘瞧着只是个婢女,平日里和我们说话都不配,料想不懂什么规矩,行事才鲁莽了些,以致酿成此祸。不若早些禀了主子回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我……”那女子犹豫着道。
“还不自称‘奴婢’么!”宋将离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