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看向陆盈盈等人,道:“二弟只须陪着弟弟妹妹们,送他们平安回府便是。”
陆辰安不好再说,只得咬着牙道:“是。”
菱歌有话要问陆庭之,也就没有拒绝,只朝着众人行了礼,便翩然离开了。
杨惇站在不远处,微微的垂下眸去,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杨妍走过来,道:“阿惇,我们回去罢。”
杨惇点点头,与众人道了别,正要离开,却见方才那舞伎走上前来,跪下道:“方才多谢公子相救!妾身媚奴,愿跟着公子,服侍公子!”
杨惇扶了她起身,道:“我用不惯使女,姑娘还是请自便吧。”
媚奴道:“公子方才也见到妾的处境,世间女子本就艰难,更何况似妾这般,操卑贱之业。长此以往,只怕迟早要沦为他人之禁脔,为人欺侮,不得善了。还求公子垂怜,救妾脱离这苦海,妾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杨惇眉头紧蹙,道:“方才你说,你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你父亲是谁?若他还活着,我可想法子送你到家人身边去。”
媚奴咬了咬唇,道:“妾的父亲,正是当年受谢少保一案连累的,父亲乃是谢少保之堂弟谢玉书。”
“什么!”杨惇瞳孔猛地收缩,道:“那你的原名是……”
“谢珺。”媚奴道。
外面落了雪,转眼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连屋檐上也蒙了一层雪白。
菱歌抬眸望着雪打花灯,犹豫地迈出步子去。
没有想象中的雪花落到身上的冰凉。
她骤然抬头,只见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伞。
她回过头看向陆庭之,笑着道:“没想到你出门还带伞。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倒怕落雪。”
陆庭之轻笑,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道:“本官从不带伞。”
是因为要与她同行,才带了伞吗?
菱歌不敢自作多情,只道:“马车呢?”
“时辰尚早,夜不算凉,步行而归不是更好?”
“步行而归?”菱歌有些诧异。
“你既有许多话要问本官,大概不会觉得这路太长的。”他淡淡道。
两人一路走着,在雪中踩出一串长长的脚印,又很快,被来往的行人踩乱了。
今日是上元节,街上格外热闹,可伞下的两人,却分外安静。
菱歌有许多话想问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道:“那日首饰之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是我不该将首饰赠给雅芙戴,拂了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