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容易就能洞察到郁自明的心思。
一些漫不经心的触碰都能引起郁自明无穷无尽的欢喜,嘉云对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
但她知道这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是不计回报的付出,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将爱意说尽。
很可惜,嘉云并不相信这样的喜欢。
换言之,她同样不相信有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付出一切,他们无不是被她的权势逼得臣服。
身为天子的嘉云压得他们喘不过来气,他们想要活下去,于是不得不顺从。
比起相信这样的虚无缥缈的爱意,嘉云更愿意相信那些真切的恨,落到她身上的恐惧的目光。
而有个人,就是这么被嘉云一手调|教出来的。
无论是恨意还是恐惧,都情真意切,没有半分欺瞒。
将郁自明送走,暮雪回到殿内,正好碰上往外走的嘉云,暮雪问:“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嘉云步子未停,“飞燕楼。”
果然是去见行以南,暮雪道:“陛下不用去飞燕楼了。”
嘉云看向暮雪,眼里的火一清二楚,唯恐那火烧到她的身上,暮雪忙不迭地说:“我还没有去传旨,良人还在晚春殿。”
经过这么一耽搁,嘉云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她转身往回走,暮雪目瞪口呆:“陛下,又不去了?”
“要去,”嘉云似笑非笑:“你去传旨,说朕要过去。”
嘉云想看看,出于对她永远厌弃的恐惧,行以南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又能有什么讨她欢心的把戏。
……
晚春殿中,万籁俱寂,灯火忽明忽暗,像是聊斋中的那些荒寺古村,里面有妖在等着。
上一次,嘉云在殿中遇见了狐妖,那狐妖法力低微,连尾巴都藏不住,只能露出来被她玩弄。
而狐妖无法拒绝,眼眶泛泪,抵着被子时不时地喘息。
嘉云捻了捻手指,不知道今日的殿中,又有什么会让嘉云眼前一亮,兴致顿起的东西呢?
原本厚实的床帐被人换成了纱帐,若隐若现之间,嘉云可以窥探到里面的风光。
她那清隽的驸马正被绑在大床的中央,双手双脚都被妖冶的红绳束住了。
那红绳勒进他白皙的肌肤里,形成无法言说的美感。
嘉云走上前,撩开层层叠叠的纱帐,她冷艳的脸出现在行以南的眼前。
“请陛、陛下……”
设想好的词句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嘉云抬手捂住,行以南不知道嘉云想要干什么,有些害怕。
可他已经成了这般样子,还能往哪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