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阵钝痛,对于傅思瑶,真是一点也恨不起来了。
傅言殇大概清楚傅思瑶撑不了几分钟了,指尖轻轻捋顺她凌乱的发丝,“他不值得你爱。”
“爱一个人哪有值不值得,只有爱和不爱。”傅思瑶出了一口气,哀求道:“不要拒绝用我的肾,你送了那么多塑胶娃娃给我,就当这是我最后送给你的礼物……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死了,就没办法再想沈寒了。”
话音还未落下,她的手臂就重重摔落床边,一旁的仪器瞬间发出‘嘀嘀嘀——’的声。
医护人员很快上前,试图准备摘取傅思瑶的肾脏,“傅少,节哀顺变,移植肾脏给您,是思瑶小姐最后的心愿。”
傅言殇双眼猩红,狠戾地盯着医护人员:“别动她!”
厉靳寒和萧禹见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的状态,连忙上前拉开他,“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又是何必?”
傅言殇抡拳砸在冷冰冰的门框上,“可她的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她本来不会死的,我就是个狠心的哥哥吧,她哭着跑出去也没当一回事。”
厉靳寒叹了口气,“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说句不好听的,这样对于傅思瑶来说,也算是解脱。”
这一晚,深深的自责感盘亘在我们的心头。
直到交警来到医院,说肇事司机在撞到傅思瑶后,还倒车碾压她,我们才意识到这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要她死!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查不到肇事者的任何信息,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那晚恰好出现故障,车祸到底是怎样发生的,警方也不敢下定论。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傅思瑶的下半身都被碾得支离破碎,像是肇事者存心要她受尽痛疼的折磨才死去一样。
手段非常变态、凶残!
移植手术很成功,傅思瑶肾脏移入后的第七天,傅言殇的身体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开始亲自查肇事者。
我不想傅言殇太累,便把炖汤端到他面前,让他趁热喝。
他点点头,大概是觉得我一直在医院陪护太累,就让我回家睡一觉,傍晚再过来。
我也没多想,踏进电梯才想起车钥匙忘了拿,只好折回去。
可我才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楚玥站在床边,对傅言殇说:“言殇,你就那么相信秦歌和厉靳寒吗?我觉得是他们联手害死思瑶的,不然为什么那晚你们这么巧去了同一间商务会所?”
“思瑶那晚出门前打过电话给我,说厉靳寒打电话问她晚上去哪,她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但觉得厉靳寒是你兄弟,就没隐瞒,说了晚上去会所。”
傅言殇不耐烦地说:“我的家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操心了?出去。”
“言殇,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可你想想,思瑶的肾给了你,厉靳寒不就不要摘掉一个肾脏了吗?你还不知道吧,你第一次突然昏迷那天,秦歌跟厉靳寒说,她不希望他有事。”
我真是受不了楚玥这样挑拨离间,推开走进去,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
“诬蔑我,傅言殇就会和你重新开始了么?”
楚玥摸了摸被我打肿的脸,可怜兮兮地望向傅言殇:“言殇,你看,现在的秦歌厉害粗暴得很,动不动就打人,你以为她还是最开始那个一无所有的离婚妇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