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被硬生生抽离了灵魂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
手机那边,也再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厉靳寒说了一句:“你舅父走了,节哀顺变。”
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厉靳寒,我舅父是不是罪大恶极?”
“再罪大恶极,人已经走了,死者为大。”厉靳寒顿了顿,大概是担心我会想不开,严肃道:“秦歌,你听我说。当年那宗绑架案的主犯早就执行死刑了,没有知道你舅父也有份。”
“所以,别想太多,除了你和我,现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忍不住一阵苦笑:“可傅思瑶的人生彻底毁了,我不敢想象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被侵犯到下半身全是血的画面……”
“犯错的人是你舅父,不是你!”厉靳寒叹了口气,“或者你可以考虑离开傅言殇,无论你去哪,我都会陪着你。”
我的眼泪掉得更凶,“现在我有点乱,我想一个人静静。”
厉靳寒说道:“行,等想清楚了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我“嗯”声,挂断通话之后,浑身上下已经软得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了。
一整个早上,我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直到楼下传来刹车声,我才意识到傅言殇回来了。
我慌忙抹去眼泪,扶着墙爬起来,走出去。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外套上血迹斑斑,特别触目惊心。
“思瑶呢?”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傅言殇没有立即回答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手臂一挥,轻轻拥我入怀。
“为什么哭?”
我沉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无法自拔,满心的话语在唇瓣辗转,最后统统化成脆弱的一句:“我怕。”
“怕什么?”
“怕失去你。”
傅言殇一怔,片刻后吻了吻我的眉心,“傻气。”
我不知道他的这个吻是不是出于疼惜,总之他给予我的那些温暖和美好,我觉得我哪怕死,也不愿意失去。
之后傅言殇将我抱到床上,说思瑶身体不舒服,会在附近的医院住几天。
我看着他脱下染血的外套,隐隐觉得傅思瑶可能在跑出去的过程中摔倒,导致流产了。
“傅言殇,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