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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抗拒得太厉害,陆辞怕伤到他,只好拿出麻醉剂,按住江可的身体给他注射了进去,不过十几秒钟,江可挣扎的动作就变小了,最后他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辞给他盖好被子,牵过他受伤的手,先清理干净伤口,然后涂上止血药膏,用透气的纱布一层一层缠绕起来。

最后他拉着江可的手,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充满歉意的低声道:“宝宝,对不起。”

这一场惊吓最终引起了一场高烧,江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体高热不退,大脑也不是很清醒,总感觉很晕,好像身处于一支小木船上,在海面上飘荡。

他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像大山一样沉重的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他清醒的时候都很少,困意总是萦绕在周围,但是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一台巨大的机器抽干血液,又或者是被绳子紧紧捆着,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所以他一睡着很快就会被惊醒,醒的时候意识也很混沌,也不说话,就只是半睁眼睛,茫然的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半睡半醒之间,江可感觉床边来过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每次他们来的时候,空气里就会弥漫起苦涩的药水味。

大多数情况都是给他喂药,但偶尔也需要打针输液。每当尖锐的针头接触到皮肤,他都会无法克制的颤抖,身体紧张到僵硬,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哭出来。

每逢这个时候陆辞都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哄着他。

就这样费尽心思的调养了三天,江可终于退烧了,但是他脸色仍然很差,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也不爱说话了,每天就是默默的吃饭,然后安静地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就会发现他并没有看某个特定的地方,视线没有焦距,只是在盯着空气中某个虚浮的点发呆。

除此之外,他几乎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关心,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离了一般。

陆辞很担心他,尤其是看到他那缠着纱布的手臂时,就更是胆战心惊,尽管他一直试图掌控江可,但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么严重的伤。那伤口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他却罪责难逃,如果不是他的逼迫和恐吓,江可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怕江可会想不开,陆辞特意推迟了所有的行程,一心一意的守在他身边。

这天他陪着江可在阳光花房里晒太阳,他坐在江可身边,轻轻按摩着他的手指,轻声道:“宝宝,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我想向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