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江可不明白,为什么陆辞已经找到他了,却没有直接过来把他抓走,而是拐弯抹角的让小虹送他玫瑰花,现在想想,这恐怕是一种无声的警告,陆辞要他束手就擒,乖乖的、主动走出来,否则将会发生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惨案。
苏景成又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要委屈你一下,你今晚先在山里躲躲吧,还记得之前我路过的那个山洞吗,勉强可以住人,我帮你找个床垫之类的东西,你暂时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了再…”
他还没说完,江可就站了起来,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明天天亮再说吧,我困了。”
苏景成:“???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但江可已经躺到床上了,甚至还盖好了小被子。
苏景成简直无语了,“操!你这个皇帝都不急,我个太监急什么…”
江可:“……”
这孩子疯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
今晚一夜无事,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江可便睁开了眼睛。
苏景成昨天在山里忙活了一天,身体过于乏累,现在还没醒,睡得很沉。江可静悄悄的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从包里找了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放到桌上,用筷子笼压住。
最后他回头看了苏景成一眼,低声道:“抱歉。”
随后便推开门离开了。
外面晨光熹微,太阳刚刚沿着大山边缘缓慢升起,这个时间城市里大部分人还在梦乡中,但东山村已经苏醒了。
露水从草叶上滑落,融入芬芳的泥土中。江可走在村中的土路上,看见不少村民打开院门,把家里的鸡鸭鹅放出来,赶到池塘边去觅食。这种土生土长、纯天然的禽类是村民的收入来源之一。
有些村民热心肠的跟他打招呼,江可面色如常的笑着回应,他慢吞吞的走到村口,一眼就看到木牌坊下面停着一辆与山村气氛完全不符的黑色豪车。
那个他曾经爱慕过、厌恶过、憎恨过、害怕过的男人就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在帮一个小姑娘扎辫子。
那小姑娘就是帮他送花的小虹,穿着碎花连衣裙,她手里拿着棒棒糖,一双月牙眼笑得弯弯的,小话唠似的不停的跟陆辞说着话。
陆辞安静的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钻入发间,灵活地拢起她细软的发丝,编成两个漂亮的麻花辫,末端用红皮筋系好。他的动作非常温柔,而且有耐心,就像在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江可很难想象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此时能如此轻巧的为一个山村小姑娘编辫子。
而章庭背着手站在车门旁,穿着一身黑衣。那种肃杀的气场,让江可毫不怀疑这人能随时从背后掏出枪来把人一击毙命。
尽管现在气氛很和谐,但小虹离陆辞那么近,实在太危险了。别看陆辞现在很温和的样子,谁也说不准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