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车后舱的仪器全部搬空,王乐将徐舒意转移去了后车厢,现在环境的恶劣程度关乎生命,任何可以生存下去的手段都是必须的。
王乐道一声抱歉,搂着徐舒意,两人躲在勉强避风的地方,在越来越冷的后车厢瑟瑟发抖。
王乐找见了一瓶白酒,使劲喝了几口,可是徐舒意是不能喝酒的。
他现在滚烫得像一只煮熟的虾,肺部难受的程度超乎想象。
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徐舒意的脑袋里止不住得胡思乱想,包括他的生后事都在恍惚中,轻浅地开口道。
“我在龙城的房子,钱都还给商家。”
他的睫毛前挂上一点白花花的霜,使得那样一双含水的眸子,像被寒冷冰封的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绪。
“不房子可以给小陆,卖掉的话他就可以不用再四处漂泊了”
车子的发动机被冷潮吹到频繁熄火,直到没办法散发出一点余热。
面包车内彻底冷得像一坨寒冰。
徐舒意喃喃说,“我可以打开手机录音王师傅你别管我了”
他那双干冷的手指冻到红通通的程度,僵硬得去摸自己的口袋。
王乐被他迷糊又倔强的行为气道,配合着寒冷道,“徐医生,坚强一点,我们能挺过去的!!”
徐舒意点点头,“好”
又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坚强我想要爸爸妈妈陪着我”
糊里糊涂的,他说了很多混乱的话。
可能他真的要死了。
否则他不会在灼烧与窒息之前,将与那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回忆,都在脑海里清晰地回忆一遍。
徐舒意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对商靳沉产生迷糊的情感。
像商三那样的男人,若是旁人遇到一定趋之若鹜,或者站在远处观瞻,绝不轻易靠近。
他应该一直安静地做一个后者,远离商靳沉。
可是他居然没有做到。
徐舒意一直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冥冥中选择做前者,成为别人眼中没有自尊心的人。
可能。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