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意的一助将破破烂烂的手缝好,肉眼可见那只手沧桑极了,恐怖的刀疤已经占满了一半肌肤的面积。

不由叮嘱,“跟他的家人交代一下,这手这次要好好养着,再不当回事的话,可能要彻底废了。”

他精湛的手术技术得到五位学员医生的一致肯定,师徒六人马不停地又走进另外一个手术室,还有一个摔断腿的云藏小男孩排队等着救治。

三台手术密集地排下来,所有人都感觉精疲力竭,但同时又收获颇多。

徐舒意清洗干净双手,有位叫苏凌的本地医生偏要拉他一起去吃外面餐馆的猪血肠。

结果几个互相学习的医生连声笑道,“早劝你不要打徐医生的主意了,徐医生的男朋友要吃醋了。”

云藏的小伙子们为人豪迈热情,苏凌立刻气鼓鼓道,“不过是男朋友而已,又不是徐医生的丈夫,在没有结婚之前,任何人都是有追求徐医生的权利的嘛!”

徐舒意把这个告白假装成孩童般的玩笑,先谢谢苏凌医生的厚爱,立刻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说要在午饭后开个短会,针对最近一个胯骨骨折的病患,重点研究一下手术方案。

这样所有人才都赶紧去吃饭。

徐舒意吃了一年多的云藏饭,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是总吃方便面又不健康,医院门口有卖云藏式面条的,勉强能吃点。

云藏的四月份---七月份是一年之中温度最高的季节,除此之外常年被冰雪覆盖。

即使如此,徐舒意还是套上一件长款薄羽绒服,刚来云藏的前几个月,徐舒意还因为高原反应,缺氧到背了一段时间的氧气罐,祁所长给他买了点本土红景天泡水喝。

现在嘴角手指尖不那么泛紫了,红景天口服液倒是不能断。

县医院门口的路坑坑洼洼,路上跑着小汽车、越野车和牛车,交通比较混乱,连街边的商铺也七零八落的,四处充斥着复杂的气味。

徐舒意一脚深一脚浅踩着碎石子,心里不停地思考短会的内容。

背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打了一下。

即使穿着薄羽绒服也怪疼的。

徐舒意不满地回头望了一眼,毕竟云藏的小孩挺野性的,搞不好是谁家的孩子跟在他身后搞乱。

哪知是一个年轻俊气的男生。

对方原本是打算藏起来的,可惜云藏海拔高,冻土层深,冬季风大气温低,树苗难以扎根,所以最缺的就是绿色树丛。

他跑了起来一瘸一拐,两条腿像是一长一短,动作笨拙极了,仿佛一只顽皮的企鹅。

恍惚间。

只是一个恍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