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沉自己也极快发现还不是耍帅的最佳时机,轮椅跑不到一分钟的路程, 直接先道, “不行,抱不动你, 快压断了。”

徐舒意冷骂一声,“活该。”

小心翼翼从对方腿间踩下地面,像是故意忽略肌肤曾经相贴的温度,站直了身躯,任由湖畔的凉风习习吹拂。

商靳沉疼得要命, 却在疼痛中瞥见徐舒意绯红的侧颊,包括他不停抬手掩饰的微动作, 都令某人痛并快乐着。

商靳沉道,“小意,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徐舒意没听清,调整了情绪瞧他。

商靳沉立刻改嘴道,“我是说,你今天看起来挺心事重重的,我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建议者,但绝对拥有很好地倾听力。”

徐舒意原本不打算讲出来的,可能与商靳沉这样一脸的稀松平常相比较,他太容易被影响, 也太容易动摇。

徐舒意说,“其实也没什么”猛地提高了些语调, “今天有人跟我求婚了。”

徐舒意抱歉说,“我没别的意思。”

商靳沉的语气忽然不善,“黄忠虎吗?那你同意了?”

徐舒意被他的态度一刺,话说自己并没想搬出黄忠虎的事情来试探商三,讲出口的瞬间变改变了意味。

徐舒意进退为难着。

商靳沉却破天荒地哈哈大笑,不知他究竟在笑些什么。

或者,只是在笑他的幼稚。

有时候无意识动作带来的胁迫感,比无数尖酸刻薄的语言更加具有攻击性。

或许,徐舒意对商三抱有的一丝半点、属于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粉碎到彻彻底底。

我究竟都在期待什么?!

徐舒意一辈子所经历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在一瞬间到达巅峰。

很好。

我也确实该清醒一点了。

徐舒意按压住内心无与伦比的复杂感,与其被人嘲讽,倒不如自嘲道,“我说过的嘛,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不过”

这个不过的语调很重,很沉。

从他眼底能看到当初那个自尊心很强的少年,于众目睽睽之下发誓的清高与傲气。

商靳沉的笑容微微下沉,“我的意思是”

徐舒意却没准他继续说完,此刻的任何解释都比掩饰更加可恨。

不对,他对商靳沉无爱也无恨了。

徐舒意道,“说这种话的时候我才19岁,一个19岁的人说话怎么能算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