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来开得门,一双眼通红得绝对是熬夜的模样,屋子里残存一点淡淡的香烟味。

徐舒意很讨厌自己鼻子的敏感,一闻便知道是谁常抽的烟味儿。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什么来着?

徐舒意问,“怎么了,你好像一夜没睡?”

说着将空调关掉,又把全家的窗户打开,龙城夏日清晨的风舒爽清凉,整夜闷在屋子里的躁气统统消散。

小张揉搓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商总不让我告诉你的。”

“他腿疼了?”

小张用沉默表示自己没有违背雇主的命令。

商靳沉现在的情况正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阶段,你让他长时间坐着,腰背的疲劳感会加重,若是起身稍微走两步,那简直是在浑身用乱刀劈砍、痛不欲生。

徐舒意不在现场指导,究竟需要做哪些理疗,运动该拿捏的量是多少,全凭小张的猜测和商靳沉的一意孤行。

不痛苦才是见鬼呢。

徐舒意道,“放心吧,以后我会每天都过来的,你去再睡一会儿,商三那边我来接手。”

小张扑进他怀里狠狠抱了个满怀,而后心满意足地去补觉。

徐舒意热了两块中药热敷贴,套着袋子,端进了商靳沉的卧室。

商靳沉八成整宿未眠,耳朵灵敏的不像话,背对着门口暴躁道,“蚊子,这个屋子里有蚊子,快点消灭掉!”

徐舒意没理睬他的起床气,将托盘放在床头柜。

商靳沉听见有人跪上床沿的声响,连硬板床垫也发出靠近的嘎吱声,不由气道,“滚开,我不吃止疼药!”

反手要抽向身后的人影,被徐舒意眼疾手快闪开,轻声哼了一下,“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商靳沉立刻被电击似的,艰难地转身扯住后面的人,仿佛野兽从不准任何危险靠近背脊的弱点,气愤道,“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

眼见徐舒意捂着微红的手腕,立刻又把人扯近一点,“我早晨起床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给我看看。”

徐舒意一挣手腕,“没关系。”

商靳沉彻底缴械投降,拉住徐舒意的手,拽到眼前使劲看个没完,“小张像个猴子一样,我一挥手他躲得特快,我哪知道是你来了,若是知道的话”

徐舒意帮他接话,“若知道是我,你还准备提刀不成?”

商靳沉把手腕贴在脸侧,蹭了又蹭道,“割下来送我行吗?”

徐舒意懒得理他,抢回自己的手腕,问他要不要解手。

商靳沉思考超过一分钟。

徐舒意还是帮他去拿了尿壶。

商靳沉一副盛怒后的挫败,背对着徐舒意解完手,要把尿壶藏进床底下。

徐舒意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