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真的真的真的,从来不知道徐舒意还经历了某些他完全没有考虑过的伤害。

商靳沉有点坐不住,来回地用手指依次敲打着轮椅的扶手。

林子善十分钟后回来,感觉也是不怎么沉静,将手机录音打开递给商靳沉。

商靳沉操纵着轮椅去偏角落的地方听。

虽说阳光灿烂,室内温度热到禁不住出汗,商靳沉浑身的肌肉线条却越绷越硬,整个人沉淀在寒潭最深处,彻骨森凉。

他没料想。

在他潇潇洒洒地度过完美人生时。

徐舒意几乎被他的全部亲戚都冷遇和虐待了一遍。

商靳沉的鼻子微微有点发酸,从他妈妈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值得他动容的事物存在。

林子善瞧他一脸的凶恶,止不住从身躯周遭散发出血腥气十足的恨意。

商靳沉问,“你给她钱了?”

林子善不得不说,“要不然,是听不到这样的话的。”

商靳沉的手一拍轮椅把手,遏制着气愤的火流道,“找人去警告她,再敢胡说一句,她们全家在龙城再待不下去了。”

林子善说好。

恰好叫号到了35号。

商靳沉几欲张嘴,最终忍耐下来,跟林子善说,“我今天不适合见他,随便找个人去看一下片子,先送我回去。”

徐舒意坐在门诊,半天不见人进来,结果来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高头大汉,以为商靳沉嫌弃环境嘈杂。

淡淡说,“有些事还是要当着病患的面说,不然这样吧,我晚上去跟他讲。”

晚上徐舒意拿着装好骨片的袋子,敲开商靳沉的房门。

小张估计被某种低气压折磨了一整天,开门后像是看见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双手合十虔诚拜道,“商总今天很不高兴,总之我好害怕啊,徐医生,你不然也躲躲?”

咳咳咳。

商靳沉充满警告的声音随后飘来。

小张连忙请徐舒意进门。

徐舒意也感觉家里不太正常。

主要是有点挥之不去的烟味,不由气道,“我就不进去了,片子显示你们商总的骨缝愈合极好,对接的部位也很直,差不多可以立刻下地狂奔二百里了。”

谁管你抽烟的问题。

抽死算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商靳沉冷冰冰地驾驶着智能轮椅过来,面色不太好,但也能看。

他说,“小张,你今晚可以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