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意说,“我是不想再看见你,商三。”

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再也不想被你所碰触了, 再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连呼吸都不想再跟你盛放进同一间房内!!

徐舒意如是想着, 一向牢固的嘴巴却冲破桎梏,将每一个冰冷的汉字联结成活生生的语言。

“你讨厌我,商靳沉,你别不承认,从我被商叔叔领进本宅之后,你的所作所为无不在证实我的猜想!”

“你对我全然没有一点友好的对待,你的冷嘲热讽总是往我的心底里钻,你总是爱戏耍我,像摆弄一只可笑的猴子!!”

就连。

就连!!

“你只是对我这张脸有点意思,你把我当成身边养得那些小宠物一样, 逗一逗就以为可以随心所欲,你从来没有认真地思考过, 我究竟需要的是些什么!你只会一意孤行地将不切实际的幻想,强行塞给我,然后自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的出丑!”

商靳沉听他越说越过分,恨不能给自己按上杀人放火的罪名,然而扪心自问,徐舒意十句话里的指责,九句是确实存在的,而且他也确实乐此不疲地欣赏过对方在自己身边的局促不安。

徐舒意的每一种变化,脸红,或是促狭,他都喜欢看。

商靳沉耐心地等徐舒意一吐为快,等候对方倾诉完最后一句对他恶行的诉说后。

商靳沉问,“那你想从我这里,最终获取点什么?”

“温暖,还是爱意?”

徐舒意明显躲闪起来,他的表情不再保持一如既往的冷淡,苍白得仿佛一片脱离花柱的花瓣,清晰得能看到每一条脉络的枯萎。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给。”

胡说。

商靳沉扯住他的手肘,不准任何猎物有从自己面前逃脱的可能。

他俯着身躯,形成一团冷酷无情的云翳,紧紧地压着徐舒意的视野,不允许遗漏任何情绪在自己眼前的遁逃。

“我吻你的时候,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认为的。”

徐舒意被他扯得生疼,迫不得已与商三面面相对,在呼吸相触的咫尺距离,商靳沉的一切都令人窒息得残酷无比。

他说,“徐舒意,你说你喜欢我。”

“当初是你在我们所有人面前,信誓旦旦一辈子不结婚的,你对我发出正式宣战的时候,就该料到必须由你自己亲自解开这道魔咒!”

商靳沉的眼神变得顽酷、残忍,甚至有点哀哀的闪烁。

“你口口声声讨厌我,不想看见我,难道这些不是因为喜欢?!”

徐舒意顿得窒息,他不知道商三哪里来得这些反人类推断,搞不好是每天算计别人先把自己搞魔障了,挣开桎梏扬手给了商靳沉一耳光。

直接将某人英俊的侧脸打出五条淡淡的指痕。

商靳沉侧着脸,用舌尖舔了一下内口腔,能尝到血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