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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没变,在山上待得还习惯吗?道观里的师傅们看你年纪小,有没有欺负你?”

“习惯,他们没有欺负我。”

那何止是没有欺负,天天喊他小师叔呢,可怜十七岁刚进去的周也就得板着脸装深沉了,面对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喊他小师叔,还得苦苦忍笑。

有时候忍得受不了大腿都等掐青。

燕邵又问了他好些事情,周也一五一十回答,像个被问起学习的小学生,偶尔会努力思考下。

他这样子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像是有点儿怕人。

燕邵忍不住叹气,他还是喜欢小时候那个坐在他腿上吃着糖,把哈喇子流了他一身西服的小阿也,抱在怀里软糯糯的。

说了会儿话,燕邵就出去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从他进来起,燕闻筝就没有说过话,而周也自然也憋着气,看都没有看他。

燕邵一走他就把眼睛盯在地上,那张漂亮的小脸努力地板着,像个正在置气立志不跟父母说话的幼稚小孩儿。

房间里有扇大窗户,敞开着,风呼啦呼啦往里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把窗帘吹得活像喝高了似的。

地板都要被盯裂了,周也把目光转到自己脚上,带着几分难过的想,这个人没有要哄自己的意思。

他都不哄自己了。

看来他未婚妻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这个人喜欢他未婚妻,一点都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把自己给他的手绳拿去送人。

燕闻筝是大坏蛋。

是最坏的大坏蛋。

周也就这么点出息,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给气到了,整个人委屈得不得了,眼圈红得极快,没一会儿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也不擦。

燕闻筝在的时候,他从来不用自己擦眼泪的。

眼前的光线忽然被挡,他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燕闻筝从床上起来了。

耳边是一声很轻的叹息。

刚要抬头去看,下颚被人抬了起来,随后嘴唇就被吻住了。

湿意朦胧的双眼里,他看见了燕闻筝闭着的双眼,带着东方特有的神韵的眉宇,浓密的睫毛,薄薄的眼皮,组成了极为温和的上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