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风看着他那双怎么都装不出理智与冷静的眼睛,轻声问他:“你心疼吗?”
“……”
路明没说话,但握着他的手,在发抖,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的,正死死盯着他手上多出来的那块小疤痕。
这不是心疼又是什么?
“怎么弄的?”
“你不在的时候弄的。”
“……”
“你昨天没来,我在楼下等你。”
看着男人猛然抬起的眼睛,江凭风平静地告诉他:“我等了你一宿。”
抓在他手腕的手,僵硬了下,又像是在颤抖。
也就是这时候,路明才终于发现了,自己抓着的这只手,温度高得有点儿不正常。
很烫,非常烫。
果不其然,江凭风说:“我发烧了。”
他说着,将自己额头跟路明的额头贴在了一起,他注视着男人的眼睛,轻声问他:“烫么?”
烫,很烫。
非常烫。
“好热。”
江凭风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把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偏头咬掉手套,然后去拉自己面包服的拉链。
他穿得厚重,衣服拉链拉到了顶,把整个下半张脸都遮住了,现在拉链被拉开后,才发现他里面的衣服穿得不多,就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领口还非常低。
锁骨下雪白的肌肤一览无遗。
路明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里,瞳孔连带着呼吸一起颤抖,这次是真的浑身都僵硬住了。
——他看到了江凭风脖子上的项链。
——克什米尔蓝宝石项链。
——他送的项链。
“还认识吗?”
当然。
路明慢慢凑过去,低头,将吻落在了那枚项链上。
冰冷的宝石,染上了青年身上的气息与温暖。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他吻在了江凭风胸口的位置。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肌肤上,熟悉无比,却还是会情不自禁颤栗。
江凭风伸手抓着他的发,微微仰着头,带着几分失神地问他:“所以你从玻璃碎片里捡起我照片的时候,哭了没有?”
这次,路明没再逃避。
“嗯。”
江凭风似乎很轻地笑了下,又问他:“看见我受伤,听见我等你,心疼吗?”
“疼,很疼。”
路明似乎是彻底妥协了,或许从江凭风走进来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江凭风总有办法让他溃不成军。
江凭风伸手抱住他,声音还是很平静,但他说:“路明,我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