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树上都是雪,白茫茫一片,连远处的楼宇都看不清。
雪是前几天下的,他们忙着训练,也没人关注这场初雪。
江凭风忽然道:“下雪了,要下去看看吗?”
京城的雪下起来几乎无休无止,短短几天,基地大楼下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教练找工人扫到了一边,就堆在靠门口的位置。
现在雪还在下,只是小了。
江凭风站在雪地里,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里,他没戴手套,看着它融化在自己冻得通红的手心里。
江凭风冬天从来不肯好好保暖,有时候甚至敢穿着单衣出门,为此何辞没少说他,但让江凭风多穿条裤子,比要他命还难。
忽然,脖子上一暖。
江凭风回头,看见季阳把自己的围巾围到了他脖子上,还在拿自己的手套往他手上戴,嘴里轻声说:“队长,你要好好保暖知道吗?教练说你冬天都不肯好好穿衣度,等你老了,肯定会得老寒腿,而且你腰伤手上都有伤,更加要好好穿衣服了……”
江凭风就那么看着他,低垂着眼皮,看着他仔仔细细地帮自己把围巾围好,手套戴好。
那上面,都是季阳的余温。
温度明明不高,却烫得人心颤。
“你冬天的时候,也这么给路夕戴围巾跟手套吗?”
季阳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分手的事情,下意识笑笑:“没有啊,都是他脱下来给我戴,我比较丢三落四的,他虽然像个大少爷,但比我靠谱多了。”
“我以为你惯着他多一点。”
“也没有,我有时候经常骂他欺负他,今天要是他没戴围巾跟手套,我肯定去滚个雪球狠狠砸他身上,让他好好长个记性……”
说到这里,他慢慢停了下来,原本笑着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不见。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向江凭风,问他:“队长,我是不是对他一点也不好?他说我对你比对他好,他觉得我喜欢你,我真的对他不好吗?”
“没有,你对他很好。”江凭风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很好很好。”
季阳很信任他,于是冲他笑了下,虽然有些勉强。
“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吗?”
季阳想了下,摇头说:“不能。”
顿了下,又说,“前两天,他出国……”
“是不是因为他家里人?”江凭风忽然打断他。
季阳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看见他这样,江凭风就基本猜到了。他前几天一直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分的,内疚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又觉得奇怪——如果是因为自己分的,季阳不可能不跟自己闹。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江凭风问:“是路夕他哥,还是路夕他妈?他们俩谁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