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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初立即去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出门,他害怕吵到隔壁睡着的傅临跟霍准。

有些人的礼貌,就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下了楼,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郁白初才明白路夕刚刚为什么要叫自己下来了——

季阳在给路夕做夜宵,同时给他也做了。

郁白初从小到大朋友很多,但并没有玩得特别好的,他平等地将善意与礼貌带给所有人,大部人也会回馈他同等的友好。

这更像是一种礼尚往来。

唯独季阳是不一样的,季阳给他的,总是跟给别人的不一样。

偷偷摸摸将最好的留给他。

这是郁白初从前很少见到的偏爱。

“我应该也给他点儿什么……”郁白初望着季阳的背影,喃喃道。

季阳在厨房忙碌,路夕就在他旁边帮些小忙,或者说陪伴更为准确,因为很多事情在郁白初看来,季阳是可以自己做的,有时候甚至可以做的更快更好。

路夕有种在帮倒忙的嫌疑。

但季阳并没有赶他出来,反而很享受,直到他转头,看见了外面孤零零坐着的郁白初。

郁白初不爱玩手机季阳是知道的。

于是拿手肘捅捅路夕,对他说:“你出去吧,我快弄好了,你去陪陪白初,他一个人坐着无聊。”

路夕头都没回,淡声道:“不想去。”

“为什么?”

“燕图南看见会杀了我。”他现在也学会了祸水东引。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他了?”

“怕,一直都怕,怕得要死。”

“???”

季阳左看右看,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类似于害怕的情绪,反倒是微微挑眉的神情出卖了他此刻的愉悦。

他实在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可季阳忽然就脑子不好使了,轻声问他:“小息是不是欺负你了?”

路夕撩起眼皮,看到他担忧的眼神,又慢慢垂下眼皮,颇有种被欺负后不敢吭声的委屈,低声说:“没有。”

季阳认真道:“被欺负了要勇敢地说出来,知道吗?”

“嗯,知道,他真的欺负我了。”

“他怎么欺负你的?”

路夕微微皱眉,开始在心里编织借口,还没编出来,季阳先替他想了一个,问他:“生意上打压你?”

路夕立即道:“那倒没有,我们没有利益冲突,而且就算真斗起来,他也未必会在我手上讨到便宜。”

季阳愣了下,忽然开始担忧,“你俩以后不会真斗起来吧?”

“不会。”

忽然又顿了下,问他,“如果我们真的因为利益冲突打起来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