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找根棍子过来。”
季阳震惊地看着她,却听见他姥严厉地说:“自己去找根棍子,要么你跟他断了,要么今天我打死你,你自己选。”
季阳沉默了下,转身出去了,几分钟后,从外面拿了一根小臂粗的棍子回来,跪在他姥面前,双手举过头顶递给她,一脸平静地说:“姥,你下手重点,打的我下不来床,我就不会想跟着他跑了。”
棍子被拿了起来。
季阳慢慢闭上了眼睛,等着那顿打,可是等了半天,棍子也没有落下。
快十分钟过去,头顶才传来一声叹息:“半年前,你爸打电话跟我说,你在外面跟了个男人,我本来不相信……”
顿了下,又说:“你真喜欢男的,其实白初那孩子我很稀罕,你怎么就……”
“他有对象。”
他姥就不说话了,把棍子放到桌上,回楼上去了,估计是想自己一个人消化下。
季阳本来还跪坐在地上发呆,郁白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轻轻拍了下他肩膀,把他带去了院子里。
凉席上铺了枕头,桌上放了刚切好的西瓜。
郁白初让他在凉席上再睡会儿,他上去给姥姥送西瓜。
季阳说好,闭上眼睛,侧躺在凉席上,几分钟后,感觉有只手在轻轻拍他后背。
手法轻柔和缓,是郁白初的。
季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很委屈,翻了个身,搂住郁白初的腰身,拿脸蹭他,轻声问:“我是不是错了?”
“没有,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可是我感觉结果似乎很糟糕,我姥说要打死我,但她没有,我总觉得……两年前我不应该分手,我应该直接跟她摊牌,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我们总是想要将一件事情做到完美,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做不到的,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不妨大胆一点,给自己留一些犯错的空间,没有人可以永远正确,我们这一生,都是在不断试错中成长的。”
“每一个人都会犯错吗?”季阳有些惊讶,他看着眼前温柔美好的人,轻声问:“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也会犯错么?”
“会的,而且犯过致命的错误。”
郁白初温柔地揉揉他的发,微笑着说:“不止是我,就连小息也犯过错,我们无法规避错误的发生,但我们可以尽自己所能,让犯下的错误得到修正。”
“小息也犯过错吗?”季阳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张冷漠高傲的脸,眼神锐利,明明年纪最小,却似乎永远胜券在握。
像白初跟小息这样的人,原来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吗?
他们这么厉害的人,原来也不能随心所欲么?
晚上的时候路夕也没有回来。
二狗跟大黄过来叫季阳跟郁白初去烧烤,季阳不敢直接走,也不敢上楼找他姥,于是郁白初上去说了声。
没有不让去,还让去厨房拿了点新鲜蔬菜。
今天二狗家没有人打牌,院子里架着烧烤架,上面的肉串跟鸡翅正滋滋冒油,空气里都是香味。
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食材,有蔬菜肉类跟饮料酒水。
季阳拿走二狗递给郁白初的五花肉,把自己拿的玉米串递过去,说:“你不能吃这个,太油了,我给你烤玉米跟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