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很不好意思地按着额头,耳根子染上薄红,慢慢坐下。
他其实极少这么不好意思。
但今天燕图南穿的实在太隆重了,而自己却只是套着睡衣。
倒不是失礼的问题,而是显得他好像……很急。
燕图南一心给他制造浪漫,可他这模样,似乎处处都透露着只想要跟他上床的念头。
“哥哥?”燕图南给他倒着酒,察觉到他似乎在走神,忍不住轻声叫他。
郁白初立即回神,看见高脚杯里的红酒,其实有那么点头疼。
——他酒量并不好。
——他怕自己发酒疯。
但这完全是多余操心了,燕图南知道他酒量不好,所以拿的是一瓶度数非常低的果酒,入口只有香甜醉人。
窗外还有烟花在不时照亮夜空,烛光下,是他们刀叉与酒杯互相碰触的细微声响。
郁白初还是走不出来,他在心里不停遗憾跟叹气,甚至自我埋怨。
怎么就直接穿睡衣了呢?
怎么就没有想到小息这么久就没有来,可能是去准备惊喜了呢?
其实还是他自己太急了,他想着小息待会儿过来了,给自己脱衣服的时候也不麻烦,他甚至还想,早点做完,小息说不定还能处理下今天耽搁的工作……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哥哥吃完了么?”
“嗯?”又走神了的郁白初立即抬头,看见对方温柔的眼神,心中的愧疚顿时排山倒海,低声叹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儿走神,可以再说一遍么?”
“嗯,我是问哥哥,吃完了么?”
“吃完了,很好吃。”
“那,哥哥要去洗澡么?”
郁白初轻轻眨了下眼睛。
燕图南仿佛没有看出他的困惑,没有解释,只是弯着眸子看他,左手托腮,在耐心又绅士地等待他的答案。
郁白初突然福至心灵,听懂了这句暗示,脸一红,狠狠磕巴了下,“我洗、洗过了,你要不要洗?”
“好巧,我也洗过了。”
“嗯那那那我、我们……”
“哥哥。”
燕图南温柔地打断了他抖得字不成句的声,起身走来,牵着他一只手放在脸旁,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哥哥,做爱么?”
“……”
那样直白的话,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就像曾经问他要不要接吻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郁白初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摸摸燕图南眉角的红痣,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