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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没听清:“什么?”

路夕说:“你床被我弄脏了,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换。”

季阳:“…………”

季阳的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尖狠狠颤了下。

他、他他刚刚说什么弄脏了?他把自己什么弄脏了?

季阳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床,突然回过味来,想起他在自己床上可能干的事,脸上直接烧了起来,回头冲他骂道:“你变态!!!”

路夕承认自己这种行为很变态,所以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安静地看着他,任他骂。

最后季阳还不好意思了起来,颤巍巍指着他,除了变态也骂不出别的话了,气的头昏脑涨:“你……不要脸的么?”

路夕看着他,微微垂了下眸,没说话。

很明显,他是不打算要脸的。

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坦然。

季阳咬着嘴唇,别开脸去,正想让他滚,路夕忽然上前来,牵起他的手进了浴室。

怒火来不及烧上来,热水从指间滑过,路夕挤出洗手液抹在他手上,一言不发地给他洗手。

洗的正是那只拿了内裤的手。

热水从手背流过,却远不及路夕带着薄茧的手擦过指腹时灼人。

季阳手臂都是僵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矫情,睡都睡过了又不是刚认识,见路夕始终一言不发,便轻声说:“我没嫌你脏。”

握着他的手一顿,却依旧没说话,路夕默不作声地拿毛巾替他将手擦干。

这反应真的不像他。

季阳一时间有点急了,反手抓住他,加大音量说:“我真的没有嫌你脏!我发誓!”

路夕终于肯抬头看他,那眸子幽深,里头有光,却像被罩在毛玻璃里的一点豆大的油灯,晦明难辨,瞧不真切。

季阳没有看懂他的眼神,但仍旧觉得刚刚的自己过分了,于是犹豫了下,再次说:“我真的没有嫌弃你。”

说着,慢慢地伸出手来,颤巍巍要往他腹下摸。

被拦住了。

季阳有些惊诧地抬头。

路夕握着他手腕压在镜子上,力气大的像是要掐断,眼睛那点从灯里折射出的光,亮的吓人,灼灼绰绰。

“……”

季阳心里倏地一怕,好像有点看懂他眼里那意思了。

才不是什么被伤了自尊心的难过,分明就是饿久了的豺狼瞧见了一只雪白蠢笨的兔子,忍了又忍,最终彻底忍不下去了。

他在看自己的食物,已到嘴边的食物。

“不行,你放开……唔……”

嘴唇被人含住了,如此迫不及待,如狼似虎般,直接就将他舌头勾住了,掐着他下巴,吻得极重极深。

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充满了霸道与侵略性,带着种要将他拆吞入腹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