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随指尖颤抖,联想到之前的突然分手,他心中忽然多了个猜想。
一个不愿意相信的猜想。
燕图南轻轻抬眸,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阴郁冷漠,着几分薄情的嘲弄,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道:“你觉得重来一次,就能赢我了是吗?”
这话听在他人耳中是莫名,郁然却一下子看向了他,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
“摆清你的位置,下次开口之前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能站在你梦寐以求的位置上。”
然后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白随,面无表情地问:“喜欢造谣是吗?我可以帮你一起传谣,要试试吗?”
陈伯在旁轻轻笑道:“听说白少爷可是位大艺术家呀,画技高超,小小年纪就拜在了林秋水大师门下,前途无限啊,正巧,今儿个宴上就有不少名师大家,要不切磋下怎么样?”
白随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自己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那都是花钱买的画买的名气,他哪里有什么高超的画技!他当初拜师的画……是抄袭的别人的……
陈伯还在和蔼亲切地问他:“我去请媒体,还是您自己请?对了,听说您还有位哥哥,要不要一起叫过来?”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伯的声音淡了下去,仿佛一张无形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白随那颗惊慌的心。
白随汗毛直竖。
他有感觉,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来真的!他会来真的!他绝对会来真的!
白随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此刻吓得只会往郁然身后躲:“我……我没有,我没有造谣,郁哥,你帮我跟他解释下,你帮我说我没有……”
“郁总。”陈伯笑眯眯地看向面色僵硬的人,缓声道:“刚刚说的事您回忆的怎么样了?咱们先前,确实有说过两个孩子的婚事,对不对?咱们两家,是姻亲啊,是一家人,等后头挑个好日子,就让两个孩子见见,毕竟……”
说到这里,陈伯停了停,笑意淡了下去:“我们家小七爷什么也不知道,他失忆了,走丢了,是您看着他眼熟,最后联系上了燕家,所以燕家为您打通了国际市场,同时也是您想起来,曾经在国外跟咱们燕家订下了亲事。但谁能想到呢,俩孩子自己看对眼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喜上加喜啊,您说是与不是?”
“白初少爷是您弟弟,您最了解他,对不对?您肯定非常看好这一对儿,等以后他们的订婚宴,您肯定是上座。”
“……”
郁然明白了,今天这就是燕图南为他设的一场鸿门宴,他想拿自己给他打掩护,他想将所有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他甚至想让自己亲口应下郁白初跟他的婚事!
他还想让自己以兄长的身份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结婚!
如此歹毒!如此可耻!
他怎么敢的?!
“如果我说不呢?”郁然死死盯着燕图南,妄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前世的凄惶狼狈,想看他继续被自己拿捏,“如果我不点头,你打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