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眸色暗沉,低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从不会这样疾言厉色,我感觉自从我们和好之后你就变了,你为什么就非得用这样威胁又伤人的语气跟我讲话,你冲我撒个娇服个软难道我会不依你吗?”
季阳面无表情:“你怎么不撒个娇?你怎么不服个软?说不定我也会答应你的要求呢?”
“……”
“看吧,在你心里,我的需求就必须靠服软得到,而你的需求就可以是命令式的。凭什么?我凭什么就得是服软低头靠着撒娇才能跟你谈条件?你又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唯命是从?”
“……”
“你从来就没有平等地跟我说过一句话,你把我当成是你的所有物,你从来就不尊重我!”
“……”路夕被他吼的一怔,过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被谁给洗脑了?”
“没人给我洗脑,我现在很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这件事我们不需要再谈,以后我爱住哪儿住哪儿,我爱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现在,请你出去,我不想继续跟你吵这种毫无意义的架,马上给我出去,走!”
季阳挣脱他的束缚后,就拉开厨房的门把人使劲推了出去。门一开,敲门的郁白初下意识抬头,冷不丁跟被丢出来的路夕撞了个对脸,他准备二次敲门的手还举在半空。
身后门砰的一声关上。
两人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尴尬地沉默着。
最终郁白初低头进去,轻声说了句:“我劝劝他。”
路夕低声:“……谢谢。”
进了厨房后,郁白初看见季阳在用尽全身力气剁菜,菜板上的菜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一张阳光帅气的脸蛋此时紧绷着,季阳嘴硬道:“白初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郁白初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温柔道:“路夕脖子上的那条围巾,好像是你大一那年亲手给他织的。”
季阳剁菜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郁白初的声音偏清冷,但语气总有种能够抚平一切焦躁与不安的温和,他并不直接劝和,只是说:“我看他戴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季阳小声咕哝。
“太丑,就记住了。”
“……”
郁白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艺术细胞太强的人,总是审美过高,对丑东西忍无可忍,那时候他们也才刚见面,甚至都只见了一面,可居然能丑得他记到现在。
这属实是刷新了季阳对于郁白初对丑的忍耐力。
季阳试图狡辩:“第一次织,已经很好了,我织了两个多月,中途拆了三次……”
“你当初是拍着胸脯一脸骄傲地告诉路夕,说你只织了三天就织好了的。”郁白初说完,扭头看他:“还说特别容易,一学就会。”
打肿脸充胖子的季阳:“……”
“路夕不知道你其实织的很认真,也很艰难,可虽然他从来都不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珍惜那条围巾,也很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郁白初看着他,柔声道:“他并不缺买一条新围巾的钱,但他只想要永远留住脖子上的那一条。所以季阳,不要吵架好不好?”